说。事实上,我脑子里已经构思了一本书的故事”
“那就去做啊,”苗一川鼓励道,“我最近学到一句话,勇于迈出第一步就成功了一半。真好,你能清楚自己想干什么,我现在除了捡垃圾都还看不到自己前进的方向呢。”
“就是一个想法,”罗天成将吃完的空碗放在地上,用手撑着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动笔呢。”
“你不是说这几天你妈都不会回来吗,这几天就开始吧,我听说灵感不记录下来,很快就会被忘记的,宜早不宜迟啊。而且,这几天我还可以过来给你讲讲我这些年的经历,人家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说不定就会给你带来灵感呢。”
罗天成歪着头盯着苗一川,“你真得觉得我可以吗?”
“当然,”苗一川竖起大拇指,“你在我心里就是这个,我非常看好你。你可得加油快点写,到时候我要好好品读一番。”
罗天成振奋了一下精神,“好!那我明天就开始写,先写一部分你看看,给我点意见。”
“没问题,等你以后成了有名的作家,我就可以向别人吹嘘,我是你的第一个读者了。”
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罗天成鼻子抽动了几下,“苗一川,你该洗个澡换身衣服了,身上的味道比村里的野狗还难闻。”
“这不刚出了汗吗,一会身子干了就不那么臭了。”苗一川尴尬地挠挠头,“身上穿的是我唯一的衣服,洗了就没得穿的了,现在又不是夏天,这天气太冷了,开了春再说吧。”
“还要等开春啊,那你身上还不得长满虱子,”罗天成翻了一个白眼,站起身来,“跟我来。”
苗一川瘪了一下嘴巴,放下手里的碗,跟着罗天成一起走进屋里。
只见罗天成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到苗一川的手里,“现在就去洗洗,锅里有热水,自己提一桶去卫生
间把你自己洗干净再出来。否则你以后浑身虱子,我可不敢靠近你。”
苗一川看了看手里的衣服,“这么好的衣服,给我糟蹋了”
“什么糟蹋不糟蹋的,衣服就是拿来穿的,我的衣服那么多,放在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穿,”罗天成推着苗一川往卫生间走,“甭废话,赶紧去洗澡。”
苗一川无奈地笑了笑,只好从厨房的大锅里舀了一桶热水,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提着水桶走进卫生间。
十多分钟后,苗一川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清爽过,不仅将身上的泥垢和臭味清洗掉了,还顺带刮了胡子。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脏衣服,随手将脏衣服扔到墙角的垃圾桶里。
罗天成从屋里走了出来,围着苗一川转了一圈,又目不转睛地盯着苗一川的脸看了一会,啧啧叹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没想到你洗干净穿上这身衣服还挺帅气的吗。还有,我一直没有问你,你今年有多大啊?刮了胡子,看上去怎么跟我年龄差不多。”
苗一川竖起两根手指头,嘿嘿笑道,“比你大一点点,今年20了。”
“那也大不了多少啊,”罗天成不住地点头,“不错,你又有上进心,而且还年轻,未来可期,一定不会一直捡垃圾的。”
“希望如此吧,”苗一川颓丧着脸,“至少目前来说,我还要捡好一阵子垃圾。整天吃垃圾睡垃圾,所以我先前才说白瞎了你这套好衣服了。”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罗天成犹豫了一下,出声叫住苗一川,“不然你就干脆别走了,反正我妈这几天不回来,你可以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比你躺在地上舒服吗?而且,我可不想明天再看见你的时候,你又是一副脏兮兮的样子。”
苗一川站在原地,嘴角挂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回转身子,收起笑容,一脸感动地说道,“你真的愿意让我睡在你家?”
“嗯,”罗天成重重地点了点头,“晚上我们还可以聊聊天,在我妈回来之前,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苗一川拍着手掌,开心得像个孩童一样,“好啊,正好我昨天看的书有几个地方没弄懂,等一下你就给我讲讲吧”
接下来的几天,苗一川一直睡在罗天成家里,白天他就出去捡垃圾,晚上就带着捡垃圾换来的钱买的啤酒回来,和罗天成喝着啤酒聊着他这些年流浪时的见闻,日子轻快了许多。而罗天成也向自己的作家梦吹响了前进的号角,每天都待在家里,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家门。
作家嘛,不坐在家里还能去哪。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个人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罗天成似乎完全记不得自己的母亲迟迟没有回来这种事,苗一川更不会刻意提起。
罗天成的胡须越来越长,整个人变得越来越邋遢,也不再每天重复地晒稻谷,一心沉醉在自己的文学创作中,甚至连即将开学都不知道。
苗一川却似乎找到了新的门路,不再靠捡垃圾为生,每天收拾得光鲜艳丽的,一天换一身罗天成衣柜里的衣服,反正罗天成自己说的,放在那里闲着也是闲着。看罗天成目前的情况,估计很长时间都不用换衣服。
直到有一天苗一川从外面回来,站在门外听到罗天成似乎在和什么人吵闹。
“他就是个骗子,不过是你想赖在你家里蹭吃蹭喝罢了,你不会真把一个流浪汉当成朋友吧!”
“骆慈,我的事不要你管,苗一川不是骗子,他给我讲了许多有趣的故事,激发了我许多的灵感。再说,要说到蹭吃蹭喝,你以前不也经常来我家蹭吃蹭喝吗。”
“我没想到你居然说出这种话……以后我再也不会过来找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随后就听见砰地一声门响,躲在门外的苗一川眼里闪过一丝狠毒,冷笑着低声道,“是时候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