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老师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莫非,已经看了出来,我这个学生,是块朽木,不可雕也?”
捏尖了嗓子,学李秀的口吻,“‘呸!你也配学剑?’”
李秀虽还在气头上,却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赶紧绷住了,心说,这个不要脸的,居然已经“老师学生”的叫上了!
脸上神情变幻,半响,冷笑,“你当真要学剑?”
何天正色,“当真!”略一顿,“我现在就可以拜师……”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
李秀娇叱道,“拜什么师!谁许你拜师了!坐下!”
何学生乖乖坐下。
李秀上上下下打量了何天一番,“学剑……你不后悔?”
何天心中嘀咕:学剑……我为啥要后悔?
不过,小妞,瞧你脸上神情,有点古怪呀!
可是,话已至此,难道还能收回去不成?乃掷地有声,“当然不后悔!”
李秀冷笑,“好!那我成全你!”
何天立即长揖,不容他出声,李秀补充说道,“不过,不许你叫我‘老师’!”
“那叫……”
李秀恶狠狠的,“我没姓名表字吗?”
何天一笑,“是!淑贤!”
李秀瞪了他一眼,不过,没有反驳。
自此,两人正式以表字相称了。
“是这样”何学生一脸谄笑,“洛阳地方,米珠薪桂,居大不易,我另有一座宅子,暂时空置,待打扫了,就请李老师……啊,淑贤,就请你搬了过去,如何?”
这座“暂时空置”的宅子,就是何天接受云英、雨娥建议,置来专门用以存放财帛的那座宅子,目下,主宅摆不下的钱箱、布帛啥的,都摆在这座宅子的最后一进,三进的宅子,前两进还是空置的,李秀一个人住,再加上三四下人,绰绰有余。
对于何学生献的这个媚,李老师倒没有推辞,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子,眼见留居京师已成定局,无可更改,那就不再去做无谓的烦恼,把心思放在怎样收拾这个混蛋上头好了!
事实上,既然留居京师,“米珠薪桂、居大不易”就是个极现实的问题,她这个“良使”,也不晓得是几品?也不晓得有没有薪水拿?就有,也应该没多少石吧?
当然,李家本也是“势家”,只不过,广汉一个小小土豪,较之太原王氏等天下名门,差了四、五个档次不止,而李毅这个人,生性豪奢,自己花钱,大手大脚,周济亲族、下属,也极大方,因此,宦海多年,宦囊还是瘪的,也因此,留居洛阳的使费,最好别指望老爹。
今天的御赐,倒是价值不菲,可是,这是“御赐”啊,不能拿去发卖啊!
既然这个混蛋把我留在了京师,我的起居,归他开销,不是理所当然吗?
所以,很该住他的!吃他的!
李老师去后,何学生想起,之前陈才人来访,又说一遍,“我不是叫你把胡子剃了吗?咋还留着?是不是自以为挺好看的?你是真不晓得女孩子喜欢些什么!”
或者,千百年来,中国女孩子的审美观,就没变过?
乃下定决心,“来呀!净面、剃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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