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一千二百人,战后活着的只有三百十七人。
站在这支荣誉部队中间,杨通感到自己充满力量,没有任何敌人能挡住他手中的燧发枪。
叮当一声脆响,一支轻箭落在杨通铁盔上,轻飘飘的没什么杀伤力,右侧一名战友被箭支眼睛,惨叫着滚到在地。
队伍没有受到影响,在急促的步鼓声中继续向前推进。
距离闻香教徒只有三十步,对面弓手个个都露出惊恐之色,他们从未见过这样不怕死的明军。
很多弓手呆在当场,不知该做什么,面对燧发枪兵双层铠甲,他们的轻箭基本没什么作用。
一些弓手慌忙换上重箭攒射,还有些人则想要朝两边逃走。
中军大旗终于向前倾斜,各千总部和旗队旗同样前倾,司号手吹响进攻号。
第一旗队旗队长程亮举起令旗,竭嘶底里大喊。
“第一旗队,举枪!”
“瞄准。”
“射击。”
杨通猛地扣动燧发枪扳机,击锤撞击火门钢镰,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在一片火星中,枪膛火药被引燃,发出一声爆响,巨大的后坐力击打向火铳兵肩膀。
杨通身体微微往后一退,手中那把燧发枪像是腾云而出的火龙,吐出橘红色火焰和白色烟雾。
密集的火铳爆响声中,第一排燧发枪兵头顶升起一团团白雾,汇成一堵数百米宽的白色雾墙,在晨风中向大阵两翼蔓延。
改良后的燧发枪射程更远,精度更高。
无数铅弹带着尖啸撞向混乱的闻香教弓手人群,如同冰雹砸进瓜田,发出噼里啪啦的噗噗声响。
闻香教阵前顿时升起一阵密集的血雾,如同是晴空下起血雨,弓手脸上身上都溅满同伴的血迹。
很多人手脚被铅弹打断,忍受着铅弹搅动内脏躯体的剧痛,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翻滚、爬行。
登州这片乡野之地被打破宁静,在熊熊燃烧的村庄映照下,这片大地俨然已是修罗地狱。
一千多名弓手瞬间倒下五六百人,没被打死的人再也承受不住,尖叫着往两翼逃去,等待他们的是骑兵的围剿。
后面督阵的闻香教头目见局势不妙,口中大喊着黎山老母,一边率披甲教众,冲向燧发枪兵。
他们拎着重刀或是长斧,身披锁子甲,在人群中大声叱咤,类似建奴的巴牙剌。
燧发枪再次响起,冲在最前面的闻香教暴徒再次倒下一片。
刚冲出去几步的闻香教精锐攻势为之一停。他们眼见周围同伴被铅弹击中,鲜血肠子流了一地,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全军士气全无,纷纷朝己方大阵退回。
两翼的骑兵也冲杀回来,将那些试图向两翼逃走的闻香教教徒驱赶回阵地核心。
开原军燧发枪射出的铅弹如暴风骤雨,席卷而来,将闻香教大阵冲撞千疮百孔。
开原燧发枪兵完成三轮射击后,对面倒下两千多具尸体,五六万闻香教民彻底崩溃。
王好贤终于承受不住,从蒲团上蹦了下来,在心腹的护卫下,仓皇往后面逃走。
一声长音喇叭响起,前排燧发枪兵纷纷退后,长枪兵持枪推行。
这些长枪兵也是第一次上战场,在各旗队长的命令下,长枪不断突刺,刺杀那些倒地未死的闻香教暴徒。
锋利的长枪收割那些落在后面的闻香教众,一些没死的教徒绝望的挥舞长刀长斧,想要劈开长枪兵阵线,他们很快被刺满血孔,倒在血泊里。
正面所有闻香教教众立即丢下武器,尖叫着逃走。
即便是最悍勇的暴徒,也被眼前这片不断吞噬生命的长枪森林吓住,没人再敢上前和开远军交锋。
一些反应快的教众逃向两翼,好不容易躲过骑兵劈砍后,来不及庆幸,便被鸳鸯阵战兵吞没。
两翼的鸳鸯阵驱赶教众向中间靠拢,进一步压缩他们的活动空间。
溃逃的人挤在一起,一些弓手又开始射箭。
燧发枪再次响起,几百名教众被打死,燧发枪三十步的距离上齐射,可以穿透大部分铁甲,不管是锁子甲还是鱼鳞甲。
燧发枪齐射完毕,长枪手再次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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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开原军阵斩闻香教三千二百余人,其余教众全部逃散,骑兵营将他们朝西南方驱赶,那边是兖州府方向。
刘招孙让新兵轮番上阵,骑兵劈砍,战兵追杀,大部分新兵都亲自斩杀暴徒,虽然战斗非常轻松,也算是让他们得到了一次历练。
三柜王好贤溃逃时,放火焚烧文登县城,屠戮数千百姓。
暴徒将不及带走的女子斩杀近半,活着的只有两千多人。
刘招孙策马走在尸体狼藉的文登官道上,通往兖州府的方向,战马被地上堆积的尸体挡住,竟然不能前行。
闻香暴徒的残暴,看得刘招孙触目惊心,他在后金兵身上,都没见到这样的暴行。
路旁一个孕妇被划开肚皮,死去的婴儿被丢弃在路旁·····
康应乾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刘招孙原计划将这支溃兵驱赶到兖州府,兖州府还有闻香教主力五万多人,披甲教众超过三千。
他现在临时改变了计划。
“命令布尔杭古继续向南追击,截杀这支溃兵,就地杀死,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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