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白大人微服私混逍遥馆史状元羞涩收受贽仪银(上)
却说上回说到卢嘉瑞筹办的逍遥馆揭幕开张之后,卢嘉瑞领占宣立进铺,让掌柜林萱悦安排两个房主来给自己和占宣立试验。林萱悦一听,便问道:
“占爷作为客人试验一遭就好,相公如何也要试验?前日不是都抽查看过了么?”
“看跟做是两码事,看只是看到了,实际感觉如何是不知道的,不知道其中滋味,日后我如何跟人说起其中的好处来?又怎么给林掌柜拉来买卖?林掌柜就不要为难了,让我真正试验一回吧!”卢嘉瑞笑着说道,却一脸哀求的样子。
“不行,只怕奴依了老爷,回头姐妹们都要数落奴!”林萱悦说道。
“二娘且不要逆了大哥的意,就安排姑娘吧?我等试验一番,是要给二娘拉来买卖的。至于府里,二娘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退一万步,就算知道了,这也是为着家里的买卖,几位娘也怪不得的。”占宣立在一旁撺掇说道。
“那就只这一回,下不为例!”林萱悦见占宣立也来帮腔,想了好大一会,说道,“真是天下奇事,有妻妾给夫君安排倡姬消遣的!”
“只有娘子这等好的妻妾才有这等奇事嘛!”卢嘉瑞涎着脸,笑着说道。
“那就安排你两个到解语花和杏花天房中去吧!”林萱悦说道,“不过奴倒要问问老爷,为何要挑选那些普普通通的姑娘呢?”
“我方才就说了嘛,我等来试验,主要为着做买卖而来,并非纯粹为着消遣。试验那些表现普普通通的,如若她们都能让我与占兄两个满意,那其他的就不必担心了。如若她们不能让我与占兄满意,林掌柜就要时常督导她们加紧练习,否则她们就会坏了逍遥馆的买卖。”卢嘉瑞说道。
“你这花心罗卜,占了便宜,会卖乖!”林萱悦笑骂道,“奴说过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享乐去吧!”
林萱悦说罢,便叫桂香与菊香分别领卢嘉瑞和占宣立到解语花和杏花天房中去。
解语花看到桂香领着卢老爷进门来,以为卢老爷是来巡视的,便迎上来请坐奉茶。卢嘉瑞坐下后,对解语花说道:
“今儿我就是客人,你只管按接客的法儿招待我,不必理会我主家身份。”
“是,老爷!”解语花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便笑盈盈地应答道。
于是,解语花便开始与卢嘉瑞喝茶闲话,不多久便问卢嘉瑞喜不喜欢下棋。卢嘉瑞说喜欢下双陆棋子,解语花让丫鬟取来双陆棋摆下,陪卢嘉瑞边喝茶边下双陆棋。当然,解语花棋艺远不及卢嘉瑞精通,卢嘉瑞不费功夫便赢了。
下了三盘双陆棋子,卢嘉瑞赢得有些太容易,觉得索然无味。卢嘉瑞便说想听曲儿,解语花问卢嘉瑞喜欢什么乐器。解语花说她会两样乐器,一样是筝,一样是琴。卢嘉瑞说更喜欢琴多一些,解语花吩咐丫鬟取琴来。卢嘉瑞对解语花说道:
“姑娘名字叫解语花,就请姑娘弹唱一首解语花我听听吧!”
“那好,奴就弹唱一首周邦彦的《解语花》,因刚好这两日练习的,唱得不好,还请老爷休怪!”解语花说道。
“这两日练习的?”卢嘉瑞问道。
“是的,因前日老爷给奴等起了艺名,二娘便交代我等各人都要练一首自己艺名的曲儿。”解语花说道。
卢嘉瑞一听,想这林萱悦还是有些办法,心里赞赏,便说道:
“那就请姑娘弹唱吧!”
“是,老爷!”解语花回答道,然后拨弄琴弦,整顿莺喉,开始弹唱道:
“风销焰蜡,露浥烘炉,花市光相射。桂华流瓦,纤云散,耿耿素娥欲下。衣裳淡雅,看楚女,纤腰一把。箫鼓喧,人影参差,满路飘香麝。
因念都城放夜,望千门如昼,嬉笑游冶。钿车罗帕,相逢处,自有暗尘随马。年光是也,唯只见,旧情衰谢。清漏移,飞盖归来,从舞休歌罢。”
解语花变换调子,吟唱了两遍,一边自己弹木琴伴奏,甚是婉转。第二遍的时候,卢嘉瑞还吩咐丫鬟去找来箫管,自己一起吹箫伴奏。
“好,好,弹唱得很好!”卢嘉瑞听罢,抚掌笑道,“唱出了词曲的意境,极妙!往后你唱曲时,需得理解词意,唱曲的情调要跟词意配合,婉转的、凄切的、抒情的,各首词曲意境不同,吟唱的情调也需不同。”
“老爷说的是,奴往后一定格外留意!”解语花答道。
这时,使婢从楼下上来禀报说酒菜已经备好,问要不要搬上来。
“搬上来吧,我与解姑娘吃酒。”卢嘉瑞说道。
卢嘉瑞与解语花两人开始吃酒。吃酒中间,酒兴起来,在觥筹劝勉之间,吃到半醉,便开始猜拳行令赌酒,吃着吃着便酒意阑珊了。
解语花便慢下杯箸,吩咐丫鬟去准备热水。不多久,丫鬟来报说,热水准备好了。于是,解语花便和丫鬟一起搀扶卢嘉瑞下楼去。
在一楼,使婢已经准备好沐浴的热水。一个大大的木通,装了大半桶热水,水面上还撒了些花瓣。丫鬟与使婢伺候两人脱去外衣,使婢便出去了。
等使婢出门去,卢嘉瑞与解语花便相互脱去内衣,相偕进入木桶,泡洗鸳鸯浴,丫鬟则上到楼上去等候。泡浴中,两人自然是风情万种,缠绵千般,到欲火高烧之际,两人便在厮缠中相互搀扶回到楼上。
解语花与丫鬟将卢嘉瑞扶到床榻上坐定,丫鬟到楼下去收拾东西,解语花便将自己内衣里裤穿上,又披上睡袍,就在床前跳起艳舞来。此时,房中早布置好,窗门紧闭,帘笼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