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责任推卸到别人头上了。他也没有说话。
只有平安忍不住说道:“大将军,末将当时与盛将军一起杀出燕军重围,由盛将军护送监军大人南撤,末将确实折回头打算去北平城下报信,可是末将身边只剩下十几骑人马,根本冲不过燕军的阵地去,只好撤回了真定。大将军早早撤退,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大家都是措手不及,谁也怪不着谁。”
这番话只能把李景隆激怒。李大将军登时目光如炬,直视着平安,冷冷说道:
“平将军,我还没问你呢,阵前与你的故主燕王相见,不知心里是如何一番滋味啊?燕王的旧部遍布北方大地,你平将军不也是其中一个么?你的骑兵部在营外与燕军打头阵,被他朵颜三卫冲得土崩瓦解,不足为奇,不过平将军依然毫发无伤地逃了出来,手下还有这么多的将士一并跟了出来,可见燕王对你还是十分关照的了。”
平安的脸上颜色大变,朗声问道:“大将军话中有话;平安问心无愧,还请大将军不妨直说,是不是怀疑我平安通敌,与反王里应外合?”
李景隆安静地说道:“通敌,那倒也不至于;想来我的麾下,应该不会有人如此大胆。只不过,阵前相见,燕王曾经对你推心置腹,恩重如山,你有意放他一马也是在情在理,反过来,他也放你一马,更是自然而然了。”
眼见着平安就要爆炸,沈若寥慌忙插嘴道:
“大将军此言差矣;如果大将军因为平将军曾经是燕王旧部,就怀疑平将军立场不够坚定,那不是叫我沈若寥没脸再跟这儿呆下去了吗?大将军心里又是怎么看我的呢?”
何福也在一旁圆场道:“平将军和大将军也是一家人,平将军忠勇可嘉,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大将军也是一时焦虑,有口无心,平将军也万万不必往心里去。”
李景隆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道:
“罢了,这北平一役,众将一心,大家都打得很艰难;如果不是北方严冬酷寒,燕贼又屡屡突袭,老奸巨猾,不至有此败。大家都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待我向天子上奏,须得再调人马,这一回,恐怕要劳动武定侯郭英的大驾了,等到凑齐他六七十万兵力,来年春天大举北伐,必成胜算。”
两天之后,李景隆给天子写了一封报告,叙述了整个北平战役的经过,差人送到了京师。大将军在报告中轻描淡写地写道,由于众将士“不习北平苦寒,小战不利,故回师德州,期以明年合兵大举,其克有胜”,请“圣上毋忧”。朱允炆接报阅毕,便下旨大将军可屯兵德州,要李景隆在德州休整,同时传旨沈若寥回朝报告,歇息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