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的是,卫侯对墨者也是有些忌惮的。
  虽然卫地是儒学昌盛,但是卫侯认为也没有必要得罪墨者,毕竟墨者在隔壁的宋国是有着很强的影响力,这宋国只是略微比不上当今七雄,打卫国那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各种姿势,各种道具,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就不可能会输。
  而当下各学派中,墨学也是最为强势的一派,原因当然就是因为这墨者是有行会的,是有强大的组织能力,商鞅在秦国变法,是那么的霸道,但是墨者依旧可以在秦国擅自使用死刑,秦君也管不着。
  可若是墨者过于蛮横的话,国君肯定也是容不下他们的。
  可见他还是讲道理的。
  那左槐的愤怒,其实不是报备与否,去官府报备,走一个流程,他们也不至于这么动怒,问题就在于这个说法,是源于儒学的仁政。
  这是墨者无法接受的,墨者行规是根据墨者学问制定的,结果却要受到儒学的审查,才能够最终执行,这士可杀不可辱,要知道如今儒墨之争,已经处于白热化。
  卫侯自然也知晓其中缘由,他认为这是一个误会,于是就委托殷顺且去安抚墨者。
  暂时先不让姬定管墨者的事,姬定只负责在内朝领导常侍修法。
  说实在的,姬定也不想管这事,他之前就没有算到这一点,他真不是要针对墨者,这事怎么处理,并不会影响他的计划,他也乐得一个清闲。
  这日中午,姬定回到家中,发现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竹伯?”
  来人正是下湾村的竹伯。
  “先生,你可得帮帮我们呀!”竹伯见到姬定,当即就哭得稀里哗啦。
  姬定心下一惊,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田田没了,坏了,都踩坏了。”
  这竹伯不善言辞,说得半天,姬定听得是一知半解。
  好心的小莺帮着解释道:“先生,是这样的,今儿早上下湾村的村民们发现,他们的田地都被人给破坏了。”
  竹伯听后,顿时又嚎啕大哭起来,“马上就要秋收了,全没了,全没了。呜呜呜---!”
  法克突然小声道:“先生,这这会不会跟您有关系?”
  这还用你说。姬定皱了下眉头,又向竹伯道:“竹伯,你先别哭,我先与你去下湾村看看。”
  于是他立刻动身与竹伯一同去往下湾村。
  来到下湾村,场面着实令人不太好受,好几个村妇坐在田边,一边愤怒地拍着土地,一边撕心裂肺地大哭,嘴里骂着一些难以入耳的话。
  而男人们沮丧的坐在村口,垂着脑袋,默默地抹着眼泪。
  “先生来了!”
  “先生!”
  
  当大家见到姬定,如疯了一般,冲过去将姬定给团团围住。
  委屈、愤怒、痛苦,如排山倒海一般涌向姬定。
  “我知道!我知道!”
  姬定头都是大的,是不住的点头。
  他毕竟是一个应届毕业生,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还真有些应付不过来。
  法克见姬定有些扛不住,赶紧挡在姬定身前,大声吼道:“你们先别吵了,我家先生都快别你们给吵晕了。”
  他这么一吼,大家才安静下来,含着眼泪,挂着泪珠,呆呆地看着姬定。
  姬定先是瞪了法克一眼,然后语气温和地言道:“诸位乡亲请放心,此次损失我将会补偿给你们。”
  他知道这是他造成的,他理应给予补偿。
  可是乡亲们却仍旧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姬定。
  姬定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又补充道:“并且我还会将凶手抓出来,给予凶手应有的惩罚。”
  此话一出,村民神色一变,个个都是咬牙切齿,双目赤红。
  “先生,你一定要揪出那些凶手,为我们报仇啊!”
  “是呀!先生,一定要抓住那恶贼。”
  “要将那恶贼碎尸万段。”
  
  当下下湾村的村民,家家都有余钱,不会因为秋收断了,就面临绝境,但是农夫与粮食是有着天然的感情,破坏他们的田地,就如同杀了他们的儿子。
  这必须要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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