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境此时平静极了,她觉得她现在该好好回房的睡一觉,安定自己因为凡杰死亡带来的yīn霾,做回曾经那么骄傲贵气于一身的女人,即使她现在是个残废。
他活着,被盛家人看不起,在京都逢生处处的遭受刻薄与为难,她从来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说出来,伤了他的自尊心。
她也曾仔细的想过,盛华清究竟是不是她的父亲,怎么会这样对待她和她的丈夫还有孩子,或者他是被名誉黑金钱熏了心,任何的一切感情都胜不了在他心里已经爬上金字塔的金钱,权利,名望,还有他所享受的一切。
不过,现在一切都是不重要的了。
她也曾天真过,也曾为自己的父亲而骄傲过,可是,她的父亲还有她的家人所坐的一切除了遗弃便是刁难她拮据的生活。
就连凡杰死了也得不到他们的谅解,在他的灵堂面前,依旧是那厌恶如蛆的眼神,依旧是那般伤人毁心的话语。
除却这些,竟是没有一点让人觉得温暖的东西。
盛岚的心底有些冷,究竟是为什么而冷,她也说不清了,总之一切的一切,在凡杰走向死亡的那天,当她的父亲厌恶的想要扇她耳光的那天,所有的温情和温暖还有一点点的奢望,全部都消失怡尽。
像是微弱的光明逐渐的走向黑暗,从此再不复光yīn似水流年。
盛岚,就这样吧。
摒弃所有,抛开你一切的不舍和希望,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让自己得到自己所该得到的一切。
——
今天是冬日里唯一的艳阳天,茯苓早早的被拉起了床,吃了饭,然后神采奕奕的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肚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有些鼓鼓的,茯苓每天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很是好奇,每天没事就会想想将来孩子到底会长啥样子。
眉毛还是像她的好,笔直有劲,眼睛还是像他老爸的好,犹似猎豹,那么一眯,我靠,电压吓人啊——
想着想着,却突然想起了,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佟卓谦的人还有盛岚。
今天一早的时候,她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瞄见了盛岚。
一袭洁白的西装,头发被高高挽起,脸上细微的盖了一层粉底,遮住了那长年累月已经快要淡化的伤痕,看起来清丽亮眼。
而佟卓谦则是破天荒的换了一件西装,打着格子领带,茯苓差点没有一口汤水要喷出来。
这俩人顿时有点像去民政局扯证的未婚夫妻。
茯苓想大声的吼出来。
亲,你们这是要闹哪样?
他们走了,也把茯苓的一颗好奇心带走了,不过小沪还在佟宅里带着,每天奶奶长奶奶短的,让佟夫人一张脸笑得跟菊花似地。
前两天的时候,佟卓谦把孟邵庭和闵文君接到了佟宅看了看茯苓,然后在送回了医院里去。
虽然一场大难,险些死去,不过孟邵庭和闵文君上门则是欢欢喜喜的,身上有伤却一点都察觉不出来。
而茯苓,也是露出了久违的笑脸,这一点让佟卓谦很是欣慰。
而这一头,佟卓谦则是要带着盛岚到英连国际的京都分部去。
坐在车里,温暖的气息扑洒着他的脸,他却在思考问题。
明天就是和华甄约定好的日子了。
他期待着的,也到来了,明日一战,必须要胜,只为了拿到茯苓病毒的解体。
如果输,他不敢想象。
所以,绝不能输。
而今日,他便要把他心中唯一的想法给实施了。
其实在见到盛岚的那一刻起,佟卓谦就想把英连集团拿给她打理了。
盛岚是一个很聪慧,很理性的女人,做事环环相扣,从任何方面和说话行事都看的出来。
冷静,睿智,沉着。
这都是一些领导人必须的东西。
而她,刚好全部具备。
“佟爷,在我没下车之前,你都可以驳回我的要求,盛岚绝不有一丝怨言,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情。”
佟卓谦看了看身旁沉静的女子说道:“这世上就没有开弓回头箭,应该是我跟你说,既然答应了我,就别后悔,尽你所有的全力,来完成你的愿望和我的目的。”
盛岚低垂着眸色,静静答道:“好。”
这一霎那间,车停下,她走下车,眼神明朗的看着眼前这一栋险些要顶天的大厦。
而从她进入大厦的那一刻起,这里的每一寸每一物都在接下来不短的日子里,属于她的。
她眯了眯眼睛,消化着脑海中的思想,然后沉静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