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名叫白唐玉儿。
父亲姓唐,母亲姓白,小姑娘的姓氏便取了父母的姓氏合在一起,复姓白唐。
若说是现代,这样的做法倒是没什么,但在古代,如果把父母姓氏和在一起的话,那其中多半是有点故事的。
毕竟姓氏这东西,在这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随着父姓的。
而之所以姓氏取两人之姓,似乎因为母亲那边,是黎族人,父亲这边是汉人。
白唐玉儿对于父母之间的故事并不太清楚,毕竟她对于父亲的印象并不太深,自小到大都是和母亲在一起生活长大。
而母亲这边还有一大家子的人,平日里也是热热闹闹的,这一大家子按照辈分来算,足有六世同堂。
父亲是今年年初出现在白唐玉儿的面前,说是要带她去拜师学武。
白唐玉儿即便是不想跟着父亲走,但母亲和外公外婆,似乎也都是这个意思。
白唐玉儿纵然有千般不舍,也没有办法,只能先跟父亲走一趟了。
但其实白唐玉儿早就想好了,一有机会自己肯定要逃跑的,拜师学武?我娘亲武功就厉害得很呢!
这一路上也没少说一些惹父亲生气的话,希望着父亲能主动把自己赶走才是。
不过父亲一直也都不气恼,这一路上好吃好喝伺候着。
白唐玉儿估摸着这大概就是想弥补童年缺失的父爱吧,但自己早就不是追着问爸爸去哪儿的小丫头了,自然还是想着找机会溜之大吉才是。
这一路走到成都,便停留下来,说是要等师父,师父不是别人,正是此时站在门口的张姓道长。
那张道长满头白发,看上去年纪颇大,但脸上皱纹却不见多少,反而是神采飞扬精神奕奕,就是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东倒西歪的,第一印象属实不怎么样。
这怕不是个酒鬼吧?
那张姓道士走到近前来,白唐玉儿就听父亲恭敬说道:
“晚辈唐孝祖见过张道长,其实张道长您不用特意赶赴成都来的,应该晚辈带着小女去武当山拜访您才是。”
张道长摆了摆手,说道:
“别提武当山了,那些个徒子徒孙,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师父师爷,现在祖师爷都喊上了。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跑出来,我离的成都也不远,正好当活动筋骨了。”
白唐玉儿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老道士,人说着少不入川老不出蜀,这蜀道如此艰难,这老道士看上去年纪不小了,竟然是独自一人,从武当山过来的?
就算是走的水路,也不简单啊。
张道长和白唐玉儿的父亲两人又坐下来寒暄几句,就听张道长说道:
“你父亲与我乃是忘年之交,当年我本意是想收你为徒的,但这元末天下大乱,便没了音讯。
如今你拜托我收你女儿为徒,本来嘛,我武当山是不受女弟子,但这一两年我估摸着都不回去了。
你要是不介意,就让你女儿跟随在我身边修行,倒也算完成约定了。”
白唐玉儿听见这话,还未等父亲说话,便惊讶问道:
“道长,你看上去也就跟我爷爷差不多年纪,如何是忘年之交了?”
张道长眉毛一扬,笑着说道:
“是吗,看来我挺显小啊。”
唐孝祖则是眉头一皱,轻声道:
“玉儿,不得对道长无礼。”
白唐玉儿偷偷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张道长则是摸着白花花的胡子笑了起来,问道: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儿啊?”
“我复姓白唐,名玉儿。”
白唐玉儿正想反问张道长的姓名,却没想到张道长自个说了起来:
“我姓张,名三丰。”
白唐玉儿虽然觉得这张三丰颇有意思,但她可不打算真的跟他后面拜师学艺来的。
就在这说话空档,她已经开始东张西望的,寻找逃跑的机会了。
而就在此时,外面一声炸响。
白唐玉儿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是街道上开始放起了鞭炮,一条长长的舞狮,正在酒肆外开始游起街来。
百姓们纷纷驻足两旁观看叫好,人群也是越聚越多了起来。
白唐玉儿看着外面热热闹闹的场景,也是跑到了边上围观起来。
唐孝祖在后面看着小姑娘活泼调皮的模样,摇了摇头。
却不知道,白唐玉儿此时已经眼珠子转了又转,趁着面前人多,身后两人又是一个不注意。
单手撑着栏杆,身子一跃,便朝着楼下轻轻“飞”了出去!
唐孝祖一愣,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倒是张三丰一拍手,叫好到:
“好!好俊的轻功!”
“道长,咱们赶紧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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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春坊,拜织女会。
虽说朱启答应了父老乡亲们参加拜织女会,但朱启身为辽王,也不打算以王爷的身份大摇大摆的参加。
毕竟今天的重要活动,是祭月和拜织女会,朱启可不希望到头来,自己成了主角,被百姓们指指点点个不停啊。
所以朱启并没有穿王爷的蟒袍朝服,而是穿着普通公子哥的衣衫。
陆知府那边倒是穿着一身官袍,毕竟身为本地知府,这一类活动,他还是要以代表官方的身份来参加的。
不过今年,陆知府本是想要当辽王殿下背后的绿叶,陪衬一下就完事了。
却没想到辽王殿下一身普通公子哥的打扮,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在那边骚包的一晃一晃的。
帽子上黑色的帽翅,上下摇摆着,再搭配着手里那根在坊市上刚买的油纸包的鸡腿,真就绝了。
“殿、殿下,您这是……”
陆知府人都看傻了,本以为今天辽王殿下会盛装出席呢。
朱启一看陆知府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
“本王只是答应要参加拜织女会,可没说要正式官员的身份出席啊,你也知道,本王此次前来,乃是主持防务的。
与民同乐虽然没错,但如果搞得太正式高调,难免让人抓住把柄,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朱启找的只是一个借口,他压根不怕这种把柄被人抓住啊,咋地啊,你们御史台还想用这个理由来参我?
他单纯就是不想穿的太花里胡哨,到时候真是哪里都不能去了。
陆知府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那些乡老们很快过来邀请辽王殿下去说两句,好家伙,朱启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作为领导进行致辞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