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微微隆起。
沈天舒又仔细闻了闻,总觉得这股香味以前好像在谁身上闻见过。
于是她故意挑毛病道:“明玉,今日是谁铺的床?被子这里蹭脏了都没看见?做事也太不仔细了。”
明玉也还算机灵,立刻就跟上了沈天舒的思路,忙道:“奴婢刚才铺的时候都好好的,兴许是谁进来取放东西给蹭脏了,好在这次出门带了两套行李,奴婢这就给您换套新的。”
她说着就要朝床边走去,却被沈天舒一把拉住。
沈天舒在原地踏步,弄出脚步声响,做出有人走进屋的假象。
主仆二人四只眼睛紧紧盯着床铺,果然发现隐藏在阴影中的被子轻微地晃动了几下。
明玉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却还是抢上前一步挡在沈天舒面前,盯着床的方向大喝一声:“什么人,你最好现在立刻出来,若是等我叫人把你抓出来,你可就有罪受了!”
床铺的动静越来越大,最后从被子里钻出一个披头散发、模样狼狈的人。
“啊——”明玉吓得高声尖叫,一把拉住沈天舒就要往外跑。
沈天舒此时却已确认了不速之客的身份,开门见山道:“宋姑娘,这是做什么呀?”
宋容倩披头散发地正准备从床里爬出来吓人,听了这话,整个人定在原地,像被冻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她都已经把自己弄成这样了,竟还能被人一语道破身份?
“我闻出了你身上熏香的味道,这香味儿挺特别的,以前在别人身上从没闻到过,想必是宋姑娘从京城带过来的吧?”
宋容倩没想到自己竟是因为熏香翻了船,尴尬地用手拢拢头发,从床上爬了下来。
沈天舒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问她为什么装神弄鬼地吓人,只冲明玉吩咐道:“还不快去准备东西给宋姑娘重新梳妆。”
“是!”明玉知道沈天舒这是要支开自己的意思。
但是她对宋容倩没有了解,更放不下心,所以光嘴上应着,脚步却格外迟疑,不想给沈天舒跟宋容倩单独相处的机会。
“姑娘,要不奴婢去把明卉叫过来……”
沈天舒伸手在她背上推了一把道:“行了,多大点儿活还推三阻四的,赶紧去!”
明玉出门前,抬头深深地看了宋容倩一言,似乎在警告她不要搞事,最后才不情不愿地转身出去,还反手帮二人关上了房门。
沈天舒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下宋容倩的穿着,明显不是因为出殡而来的。
否则就算她想穿成这样,程夫人也不会允许。
宋容倩此时也看清了沈天舒的一身孝服,这才想起来她家正在办白事,不免有些讪讪,只能暗自庆幸过世的是她继母而不是生母,不然自己这样也实在太不尊重了。
“多日未见,宋姑娘真是越来越活泼了。”沈天舒说着,眼神故意瞄向那扇还留着一条缝隙的窗户。
宋容倩知道她是在讽刺自己翻窗进屋,忍不住脸上一红。
她正想着该如何找个借口把人糊弄过去,就听沈天舒突然又问:“程家人刚才一个接一个地离席,便是在找你吧?”
宋容倩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紧张得绷紧了身子,双眼圆睁地看向沈天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