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若是不信任潼娘子,我又怎么会让她负责家父的治疗呢?韩老爷子也该对潼娘子多几分信心才好。”
沈天舒趁机道:“韩老爷子,等我将您的病治好了,您再去衙门处理与绸缎庄老板的官司,不就可以告知知府大人和城中百姓,您当初也不是有意为之,而是因为身体不适。
“到时候您再赔偿绸缎庄老板的全部损失,大家一定都会觉得您高风亮节,有大家气度的。”
韩老爷子觉得这话倒是言之有理,觉得这位小娘子可比厉子安会说话,不过面上还是不显,将手往脉枕上一搁,板着脸道:“用不着只捡好话说,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吧!”
沈天舒伸手给韩老爷子诊脉,脉沉,细而无力,又看过舌苔,舌质淡嫩,苔薄白滑|润,正与她之前判断的一般无二。
为了更加确定,沈天舒又细细询问了韩老爷子最近一段时间的身体情况,得知他最近除了唾涎涟涟不绝之外,偶尔还会夹有白痰。
许是因为涎液太多,总忍不住想要吐掉,所以喉咙总觉得干燥。
每日都觉四肢乏困,食欲不振,甚至连二便都不太正常。
韩广涛在一旁越听面色越是发白,后背出了一层有一层的冷汗。
父亲本来打发他回老家就是想让他多在老爷子面前替自己尽孝。
可如今回来了几个月,老爷子身体竟然有这么多不适,他却一无所知。
若不是因为老爷子路遇潼娘子被一眼看出问题,时间久了肯定要拖成大病的。
如果老爷子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自己心里过不去不说,父亲也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想到这里,韩广涛忍不住插言问:“潼娘子,我祖父究竟是怎么了?您之前说是喜唾,但喜唾不是小孩子才会得的病么?”
“嗯?小孩子的病?”沈天舒闻言一愣,扭头看向韩老爷子问,“难道这就是韩老爷子那日负气而走的缘故不成?”
韩老爷子闻言一脸尴尬,瞪了孙子一眼,却还是道:“我这孙儿小时候就得过这个病,当时大夫就说,这是小孩子常犯的毛病。”
“您也说了,是小孩子常犯,又没说大人不能犯。”沈天舒忍不住笑了起来。
韩老爷子还嘴硬道:“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听说那个成年人还得这样毛病的……”
“正常情况下,大人的确很少会得这样的毛病,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沈天舒耐心解释道,“您之所以唾液增多,其实是与前几个月生过一场大病有关系。”
韩广涛听得焦急,忙问:“可是当时大夫说祖父已经痊愈了,难道是骗我们的不成?”
“这倒不是,但伤寒论中有云,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说得便是韩老爷子如今的情况。”
“那这毛病容易治么?”这次是韩老爷子自己发问的。
“韩老爷子放心,这并不是什么难解之症,只需吃几服药,温中散寒,健脾除湿,化饮止唾即可。”沈天舒说得十分笃定,“只要您遵医嘱服药,我敢保证,三天见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