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低垂,远山近岭如披玉甲,东北风呜呜地叫着,树木已脱尽了叶子。
冷风呼啸中,只见一个跛子,杵着剑被一群人围着,但其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惧色。
反而,眼神清冷的看着那些人,放声大笑道:“在我眼中,你们比起那些幕后真凶更为可恶,更为让人恨之入骨。”
外面的情形,顿时吸引了酒摊内所有人的目光。一个个瞪大眼珠,饶有兴致看着这场闹剧,究竟会以怎样的结局收场。
能来这的人皆都是无所事事之人,在这冷天正愁没乐子,没想到就在他们眼前上演这样的一幕,日后他们回去也好向其他人炫耀一番,说道说道。
冷风如刀,云层厚重,呼呼的冷风呜咽不止,吹得枯树飒飒作响,细雪纷纷而下,犹如漫天飞舞的柳絮一般。
林一恒乱发披肩,半掩面目,双手紧紧握着一柄形如枯槁的枯剑,双手青筋暴起,似是他宁可失去性命,也不愿松开手中的剑。
他曾经将抛弃了他最珍贵的东西,而今再来一次,他绝不会松开。
林青目光如炬,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跛子,沉声道:“你是何人?我林家素来与人和善,从未与他人结过仇怨。你为何当场刺昏我家少奶奶。”
林一恒抬着头,撩开眼前的狂发,认真的看着林青,一字一顿地说道:“只为一个承诺,你林家也是这里的大户人家,何苦做一些强买强卖的勾当。”
提到这件事,林青眼底也是掠过一抹怒色,心中也是颇为不满。不过他作为林氏族人,当是一致对外,于是怒喝一声道:“什么强买强卖,你从何处听来的谣言。”
“不过你刺昏我家少奶奶,这是证据确凿。今日,你休想在逃出去,一命还一命。”
说完,他身后那些家奴一拥而上,准备给眼前这个跛子一个了当。
也就是在这时,霹雳一声雷响,浓云中电光一闪,只见林一恒纵深一跃,手中枯剑如闪电般刺出,动作之轻灵迅速,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在众人眼中,只见一道浅浅的灰影在人群中犹如游蛇一般穿行着,所过之处响起“嗤嗤”的响声。只是瞬息,那跛子立于众人之外,而那些家奴颈项之上一阵温热,便是滚烫的鲜血彪溅而出,血溅三尺。
林一恒傲立于细雪之中,目光厉如闪电,口中轻声呢喃着:“可怜之人,希望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说着,他便一跛一跛的离开,方向正是那林家。
这一切看的酒摊里众人哑口无言,皆是一脸煞白。他们只是想看个热闹,却没想到居然会闹出人命。
于是,那些看面色苍白客们纷纷踏着那淋漓的鲜血,灰溜溜的逃回家中,重回那温暖乡中。
看着雪地上那一个个蔓延至好远的血脚印,江不觉不由笑了,笑的很彻底,这大概就是世态炎凉吧。
那些人仿佛什么都没做,但仿佛又做了些什么。
“诶呦,客官您的菜好了。”那小二这时才从后厨出来,端着冒着热气的阳春面,当看到那一具具尸体横躺在血泊之中,不由大惊失色,手中刚做好的菜也不慎跌落。
店铺掌柜的闻言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那血泊,随即淡漠地喝道:“真是废物,还不给客人重新做一碗。”
回过神来的小二,打扫地上的碎片,全身都在发抖着,显然没有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
江不觉也不气恼,他万万没想到刚才那人居然是剑宗林一恒。
或许其他人只能看到那一抹灰影,而他则是将他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他本该看不到的,只因林一恒成了跛子。
酒足饭饱之后,天色已甚是昏暗,纷纷细雪也早已变成了鹅毛大雪,各家各户的房檐之也堆积出一层厚厚的白雪。
“客官,外面风雪如此之大,您今晚还是在本店暂住一宿吧。”那小二在一旁磕着花生米这般说道。
江不觉闻言,望了望那暮色下长安的方向,想了想道:“好,那我今晚在你这住下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