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后,赵家三代人便都出现在众人眼里。
“恭祝老寿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厅中人站了起来一起唱道。
赵心怡扶着老太太在堂前大椅上坐下,老太太朝众人含笑点头道:“谢谢诸位莅临,快请坐。”
诸人落定还未说话,却见一个家人慌慌张张跑进来道:“禀大人,皇上赐寿联了。”
话未说完,只听见门口一个又细又尖的声音高唱道:“老夫人大寿,皇上贺喜,赐东珠十颗,黄金百两,锦缎千匹。”
一个黄袍小太监怀抱圣旨,穿堂入室,赵家诸人急忙跪下高声谢道:“谢主隆恩。”
那小太监进门立于正堂之前大声道:“此次颁旨,皇上特地嘱托,老寿星古稀之年,勿用跪接。今日老太太七十春秋,乃是天降福瑞,佑我国栋梁,皇上亲题寿联一幅,赠予寿星。”
皇帝赐联,那是天大的荣誉,厅中诸人莫不艳羡,赵纤双手高举过头,跪接过寿联,起身在诸人面前展开,却见御笔金光,上书:鹤延千年寿,松龄万古春。
赵纤急忙命人装裱悬挂起来,又谢了小太监,众人才敢落座下来。受了皇上的赏赐与御联,老太太更是红光满面,福气旺旺。
赵纤上前跪于老太太脚下,恭恭敬敬地道:“孩儿祝娘亲健康长寿,福禄流长。”
赵心怡两姐弟跪在父亲身后齐身道:“孙儿祝祖母大人青春永在,鹤寿千年。”老太太乐呵呵一点头,大声道:“孩儿们快请起。”
古时祝寿诸多讲究,孝子贤孙拜完了,才轮到来宾拜寿。赵纤的母亲七十大寿,这可是福寿,拍马屁的家伙数都数不过来。这拜寿也是按照官职大小来的。那个黑脸程迈远排在首位,不得不站起来说了两句颂词,落在陈杉眼里暗自好笑。厅中诸人皆是拜了又拜,角落上的公孙无敌脸上含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厅之上,就以薛家无官无职,薛雨馨自然就乖巧地排在最后了。直到薛雨馨上前拜寿完毕,厅中再无他人,公孙无敌才站了起来,走到老太太面前,恭恭敬敬地叩首道:“无敌与家父,恭祝老寿星福寿安康,源远流长。”别人拜寿都是原地起拜,这小子却跑上去磕头,不用说了,自然是要讨好赵心怡。
老太太一笑道:“小公子与令尊太客气了,心怡还不快快扶起公孙公子。”赵纤代表母亲扶起公孙无敌道:“贤侄快快请起吧。”
公孙无敌立身起来道:“小生得知老寿星爱些楹联,今日乃是老寿星福寿,小生斗胆,想亲书寿联一幅,以表小生慕孺之情。”
厅中诸人顿时大声叫起好来,也明白了那公孙无敌的用意,公孙无敌之所以最后再拜,便是想借这楹联来压轴的。来的人本来大多都是缙绅出仕,喜欢些楹联诗词很正常。
老太太似乎来了兴趣:“既如此,小公子就请快快写来,也让老身好生瞻仰一番。”听这个老太太说话,似乎也是出身名门,难怪能教出赵心怡这等才学。
早有下人铺好宣纸笔墨,公孙无敌对老太太一行礼。又望了赵心怡一眼,略一沉吟,提起狼毫刷刷写道:“从古称稀尊上寿,自今以始乐余年。”
赵心怡在老太太耳边语了几句,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笑着道:“小公子,老身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是个好联之人,今天既然小公子有这个雅兴,那老身便出一上联,与厅中各位诗友共赏吧。”
老寿星出对联,这可是个讨好又讨喜的差事,厅中众人皆是后悔,我怎么就没人家侯公子那份心思去将这老寿星的喜好打听清楚呢。
老太太想了一会儿,笑道:“今天既是诸位为老身庆生,那老生便以这鹤寿为题,出一上联——鹤龄频添开旬清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