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先生谬赞,实在不敢当。”
直起身,蓝袍人说道:“听闻少千户对自生火铳颇有兴趣,也是巧了,关于自生火铳,在下也曾有过研究,并曾经亲到西安火器厂观摩,自认自生火铳的设想虽好,但却不能制造,不然京师兵杖局和西安火器厂也不会一筹莫展,不过经过刚才一言,在下却不敢这么肯定了。”
“少千户您谦逊睿智,博学通达,既然知道簧片的关键在铁质,那么心中就必有京师兵杖局和西安火器厂没有想到的炼铁之法……所以这个赌,算在下输了。”
尤振武一愣,没有想到这人认输竟然这般干脆和利索。
“愿赌服输,这坛酒是少千户的了。”蓝袍人从袖中取出一块碎银,将柜台上一放,再向尤振武拱手,肃然道:“今日一番话,胜读十年书。祝少千户早日作出自生火铳,一展宏图,建功立业,再会!”说完,大步往外走。
“先生留步。这赌当不得真!”尤振武喊。
“岂能不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门帘一挑,蓝袍人却已经是走了出去。
尤振武急忙追。
蓝袍人他头也不回的又说了一声:“少千户勿追,但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等尤振武追出去,发现蓝袍人上了马,在人流中,往北去了。
尤振武站在原地,微有沉思。
翟去病抱着酒坛,喜笑颜开的追了出来,望着蓝袍人的背影,笑道:“这人挺是讨厌的。不过赌品不错,输了知道付银子,值得一交。回头我打听打听他是谁?”
一边说,一边将尤振武刚才押给掌柜的玉佩,又塞回到尤振武的手中。
尤振武沉思着接过玉佩,心想此人无缘无故来,又无缘无故去,而且坚不透露身份,其间必有文章,不过他既然能从卫所衙门见到中卫所的公文,那一定就是公门中人……
“哥,你不要多想了,我一定打听到他是谁?”翟去病将酒坛放在车上,见尤振武还在沉思,就笑催道:“快走吧,我都急着想喝好酒呢。”
……
两人上了马车,走了一程,尤振武忽然又叫:“停车。”
“吁~”
石善刚停下马车。
翟去病抬头一看,发现所停之处,正是得胜仙酒楼门前不远。
“好酒岂能没有好菜?”尤振武道:“去病,去得胜仙定几个招牌菜,告诉他们,戌时之前做好了,晚间我们派人来取。”
--暂时的,尤振武已经放下了蓝袍人,他现在只想晚上的计划。
翟去病脸上的笑意,顿时就凝结住了,这一天定了这么多的货,都是空手套白狼,根本不知道明日去哪里找银子?好不容易赢了一坛酒,一钱银子也没有花,算是一点侥幸,但想不到表哥在汾酒之后,居然还要在得胜仙定菜。
“快去啊。”尤振武催促。
翟去病摊开双手,无助的说道:“哥,我没有银子,没法定菜啊。”
“你银子呢?”
“一百两给了你,你给了周佥书,散碎银子给了薛金川他娘,我现在兜里一个铜钱也没有了。”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早上从二叔那里,又借了三钱银子?”尤振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