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陛下宽厚仁爱,天下皆知,切不可父子猜疑。”
朱瞻基苦笑,摆手道:“你说的孤知道了,孤会考虑。”
陈远叹了叹,告辞离开。回到家,简单交代了一下,饭都没吃,带上干粮,直奔乐安州。
汉王和赵王不能奔丧,带了三千营和神机营共五万人马,到了乐安州,做出坚决不服从朝廷调度的形势。
陈远骑快马两天,才来到乐安州,求见汉王和赵王。汉王冷冷一笑,不无讽刺道:“朝廷的使者,皇帝大哥的爪牙,三弟,你还说他是你的谋臣,看来你管人不咋滴,谋臣吃里扒外啊。”
朱高燧哼哼唧唧,不说话。
“王爷,陈侯爷就在外面,见还是不见。”
“哟,还当上侯爷了。”汉王讥讽,“他是谁封的侯爷,难道是卧底成功,帮老大当了皇帝,老大感激涕零,封了侯,呵,老大会收买人心啊。”
朱高燧默默道:“我去见见他。”
说完转身就走,汉王跳脚道:“喂,他可是朝廷的使者,肯定是大哥派来的旨意,你想听?”
“对,我想听听大哥说什么。”朱高燧停顿了一下,留下了一句话,然后安排人去安排宴席,宴请陈远。
直到傍晚,夜色降临,陈远才在宴席上见到了朱高燧。
再次见面,虽然才间隔两个月,却恍如隔世。
以前,陈远是他的谋臣,把他从一个被父皇讨厌的皇子,变成朱棣最觉得适合继承皇位的皇子。可是,他不是嫡长子。
以前,地位天差地别,他觉得自己对陈远看重,他应该对自己感激涕零,感恩戴德,为自己出生入死。
可如今,他也是一方侯爷,虽然不是亲王,如自己这个落魄王爷也差不了多少。
“王爷。”
朱高燧有些苦涩,强装冷笑:“大哥想你来做说客么,好得很,可惜他打错了算盘,我是不会像他屈服的。”
陈远摇头,朱高燧诧异。
“王爷,我不是替陛下而来,是为王爷而来。”
朱高燧更是诧异,倒了一杯酒,迟迟没有端起来。
“请问王爷,打算怎么做?”
朱高燧一窒,是啊,打算怎么做?他心乱如麻,朱瞻基不让他们进皇宫,他们只能带兵跑出来,不知道该做什么,造反么?
“我和二哥手上有五万精锐,还有神机营。”
陈远马上截道:“炮轰紫禁城,血流成河,兄弟相残么?”
朱高燧窒息,怔怔的看着陈远。兄弟相残这几个字,像一根针,插进他的心脏。他不小心碰到了酒杯,酒水洒了而不自觉。
陈远见他犹豫,立即加大说服力度:“王爷,臣一直心向着王爷。可是天命有定,宿命难为,当今陛下占了嫡长子名分,继位顺理成章。天下臣民归附,王爷认为,你们的几万兵马,能做什么?”
不待朱高燧回答,又紧紧阐述事实:“你们的军中,有几人能征善战?除了两位王爷,以臣观之,都庸庸碌碌,不堪一击。朝廷有英国公张辅在,只要朝廷下令,你们的军队真有几人敢陪着你们?”
朱高燧陷入沉思,确实,他们拉来队伍,只是说皇帝不让进紫禁城。大哥已经当了皇帝,名正言顺,自己起兵,就是造反,有几人敢跟从。
何况,他们就几万人,对抗朝廷几十万大军,怎么看都没有胜算。能做到此事的,千古以来,也只有他们的老爷子做到了,自己行吗?
论武功,自己输了二哥,论文治,自己不如大哥。争什么呢?
自己没有老爷子的雄才伟略,大哥也不像建文那样无能,自己有什么胜算。
朱高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恨恨道:“可是就这样认输,我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