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就在王振要踏出宫殿的时候,太子突然唤住。
王振又吓了一跳,回身道:“小人在。”
“你跑一趟腿,去把威宁侯叫来,孤有事找他。”
“是。”王振得令,立刻赶往陈府,传达太子的旨意。
接到旨意的时候,陈远和家人在一起围着炭火说话,接到旨意,蹇怡璇回屋替陈远拿出貂皮大氅披上,送他出屋。
王振来回是半个多时辰,回来的时候,李骐还在。
“臣参见太子殿下。”陈远行礼。
朱瞻基笑道:“你来得真快。”
“太子相传,臣不敢怠慢,不知太子有何要事召臣。”
“孤要带你去见父皇,有些事需要父皇拿主意。”
“臣领命。”
“德昭,你先回去吧。”
李骐行礼:“臣领命。”他退出殿外,心里那股嫉妒又涌上来,自己朝夕陪伴太子,处理朝政,井井有条。而陈远极少出现,为何极其重要的事太子还是依赖陈远,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比上他么。
朱瞻基对王振道:“把奏折都收好,孤先去见父皇,等明日再批阅。”
“遵令。”
陈远跟在朱瞻基的后边,往养心殿去。
路上,朱瞻基低声道:“你对父皇的劝诫,我知道了。”他感激而又带着自信道,“孤不是父皇,孤的太子之位,谁也抢不走。”
陈远低声回应:“太子英明神武,当为天下主,臣所做所说,也是为天下。”
朱瞻基转身看他,低声笑道:“陈远啊陈远,孤对你,是又敬又怕呢。”
陈远不紧不慢:“臣对殿下也是如此。”
朱瞻基不以为忤,君臣相顾一笑,一切在不言中。
朱瞻基尊敬陈远,是因为他有他皇爷爷的特殊吩咐,还有在父皇心中的超然地位,关键时刻,是帮着自己的,害怕嘛,就是陈远的心很远,他无法让陈远想李骐那样,安心做自己的奴仆臣子。
而陈远嘛,尊敬朱瞻基,那是他是未来的天子,害怕嘛,一是抢了人家喜欢的女人,还无意中睡了人家老妈,谁能做到心安理得。而且朱瞻基主见极强,又年轻,喜好转变快,很不好伺候,所以他根本就不想跟朱瞻基走太近。
在朱瞻基的光芒下,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少,出谋划策机会少,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
不一会,两人来到养心殿,行了礼,仁宗皇帝道:“瞻基啊,你最近处理朝政,有什么心得。”
“父皇,儿臣这些日子,感受到了责任重大。江山沃野千里,人世事务繁多,财政、民政、水利、祭祀,千条万线,九州万里,我们就算所有大臣日夜处理,也不能处理完美。”
仁宗皇帝点头:“你知道责任重大,进步很大,当皇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朕何尝不知道,皇考一直想换太子,就是——咳咳,咳咳——就是因为朕的身体差,皇考怕朕不能理政。”
说起先帝,仁宗皇帝有些黯然,还一阵咳嗽,一会才道:“瞻基,你带了威宁侯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是,父皇。儿臣是还有一些疑惑向父皇请教。”
“哦?”仁宗好奇的望着儿子。
陈远上前道:“臣知道太子的疑惑。”
“哦?那退之你说说。”
“太子终日处理朝政,却心中困惑,其中有许多先帝积压下的事情,特别是刑狱,许多大臣因为忤逆先帝,被羁押,如今是个麻烦。”
“威宁侯说的是,还有许多皇爷爷留下的政策,有些过于严苛,不利于百姓发展,儿臣想听父皇斟酌。”朱瞻基补充,心中对陈远更是多看,他的远见,确实比李骐高明太多。李骐只能就事论事,他却能真知灼见,谋划谋略,着眼长远。
仁宗听完,心里有数,确实,他身为太子,最清楚父皇干的事,为了迁都,为了下西洋,为了打仗,先帝关押了好多大臣,而且制度比较严苛,百姓的税收比较重。
“退之,你说呢?”
“臣以为,新君当开太平盛世,陛下为君,当以仁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