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一开始还兴致盎然地做着他的推理,可在检查完妻子和丈夫两间卧室后,他的兴趣也因为接近真相而转化为不安。
夫妻二人的房间是分开来的,这一点在进入第一间卧室时,两人就看了出来。
在参观过房间后,不知道林妙怎么想,反正喻戎觉得分床是理所应当,是理智之举,因为就房间内的情况来看,分开睡的原因也许并不是家庭不和,而是两人的精神问题。
妻子的房间杂乱无章,各种各样有关治疗精神疾病的药品盒被扔在地上,无人清扫,床头柜上还有安眠药,药丸撒在地上,到处都是,看来病情已然相当严重。
梳妆桌上能找到一本日记本,林妙翻阅了一下,很快地找到了情况恶化的时间节点。
这并不难,日记的内容越往后就越潦草,两人能明显从字体上,看出书写者愈加浓烈的恐惧感。
由此显示出,妻子的神经质与歇斯底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涨船高。
日记上的话语越来越疯狂,用着极端的字眼诅咒着“它”这个对象。
她并没有写明“它”是什么。
日记里,妻子也讲述了自己的梦游症状。
每次她都会在深夜中惊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试图打开卧室的房门,一开始只是一周一次,后面频率越来越高,最近一次,她是在三楼的楼梯口醒来的。
最后几页的内容里,妻子也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崩溃,她无法摆脱内心的恐惧与绝望,一日三餐全都由家里的佣人送来,需要什么东西就通过电话,她会在睡觉前把自己绑在床上,以免在梦游时进入“它”的领地。
妻子认为,自己的异常,包括精神问题,都是“它”造成的。
妻子的卧室只有这些了,林妙沉默不语,他回到走廊,打开了最后一间房门。
丈夫的房间只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相比之下妻子的房间都算是井井有条。
墙壁上到处都是抓痕,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这些抓痕并不是无规律的,单看某一区块可能觉得杂乱无章,但当喻戎抬头看向天花板,能够从中发现,这些痕迹构成了一副诡异的旋涡,它们在天花板的中心汇集。
简直就是神经病,夫妻二人已经失去了作为监护人的基本能力。
喻戎如之前一样先去打开窗帘,这才发现父亲卧室的窗户已经损坏了,残留的玻璃碎片至今还留在地板上,很奇怪,玻璃好像是从外边击碎的。
地板上留着几幅素描画,上面无一例外都是外表扭曲的肉团。
生动的素描,医生特有的画技。
四周还掉落着其他绘画,还有书籍和手稿。
林妙走上前,率先把手稿捡了起来。
“这间屋子闹贼了,手稿的内容是不完整的。”
他大概看了一眼,认为这是一叠稿件的最后一页。
好在上面的文字不是医生的特有字体,虽然潦草,但是看得懂。
【……我的肉体出现了变化,我看梦了前所未有的奇妙事物,祂在指引我,指引我看到了更多的真相,那些伟大的存在就在我们的身边,生命啊,起源!不朽,死亡……那是伟大的不朽,死亡既是永存,也许,我应该同大家分享。】
其他手稿虽然被密密麻麻的字挤满了,但不过是在重复着同一个词——“万物原初”。
喻戎凑上去看了看,微微挑眉,对这种发展一点也不意外,合情合理。
他也猜到,窃贼绝对是邪教徒们。可是,他们为什么不走楼梯上来呢?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