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
他把话打回去:“怎么会是虎皮,他不是在丽江输液吗?”
恰逢老板端来热茶,一桌一壶搁好,又放了几盘点心。他随性得很,一边喝茶一边抓了东西吃。
阿飞看他一会儿,笑:“都说吸毒的人吃不下东西,你的胃口还挺好。”
“别人面前吃不下,在你面前多少也要吃一点儿,不然那对不起你给的两针药。”
“……我说过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你怎么还是这么冲。”想了想,“上回你去我店里买灯,我问你是不是不够吸你还不承认。我干这个我了解,够吸的人都像病秧子一样,脾气好得很,大声说话都不会,只有吸得少了脾气才会这么大。”抬头,“杜哥,你对待兄弟不是很仗义吗,怎么连货也舍不得给,你要是不舍得给我可就把他挖走了,我那儿货多的是,想吸多少有多少。”
说罢大笑着拍他的肩,似开了很好笑的玩笑。
蒋毅面无表情,撂了没吃两口的糕点,拎壶倒茶。那小茶壶倾斜的嘴流畅的水,当空滑出的一道弧本该落进茶杯里,偏偏探出颗头浇在阿飞枕在桌的胳膊上,滚烫的茶水冒着热气熨红了他的肉皮。
阿飞跳着脚后撤:“我日你妈!”
便有人掏出家伙对准蒋毅,霎时老杜的人也举枪对峙。原本坐在中央喝茶的小情侣吓得魂飞魄散,猫着腰往屋外蹿,却被老杜的人拦下。那人朝假树桩子放一枪,砰的一下闷声响,塑料皮瞬间炸开。
“谁他妈敢报警就这下场。”
俩年轻人快哭了,只好蹲在地上不敢轻举妄动,老板也藏在柱子身后动也不动。
蒋毅极淡定,坚持倒完一杯茶,搁了壶:“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的。”又嘴角含笑,“你也太娇气了,我被你下毒连吭都不吭一声,你被烫一下就这么大反应。”
阿飞知他存心报复,年轻的面孔兜不住怒气。
“真他妈有病。”
“有病不是你害的吗,吸毒的人精神不正常,容易手滑,你干这个你最了解,多体谅啊。”
他看着老杜:“你他妈搞我?我们合作这么久,你什么意思?”
老杜还坐在木椅上:“上次章凤的事你让我很被动,正因为我们合作这么久,你更不能那么逼我。蒋毅是我兄弟,替我出面却被你搞,他现在耍耍把戏再搞你很正常。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但我兄弟过不去,我这个人的处事规则很简单,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兄弟替我卖命我就还他一命。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管。”
阿飞不耐的皱眉,一脚踢向桌腿,桌上的器具哗啦一颤,倒的倒碎的碎。他的人霎时举枪凑近蒋毅的太阳穴,蒋毅这边的人不甘示弱,也紧逼着上前威胁那举枪人。
蒋毅仍然淡定,还分出时间喝一口水,从腰间掏出家伙,不顾紧绷的气氛,慢条斯理对准阿飞的脑门。
“我现在是一个废人,不被抓会吸死,抓进去会判死,怎么都是死我没什么怕的。你怕不怕?你要是不怕就一起死,黄泉路上多个人也不寂寞。”
眼瞧着已扣动扳机,小金刚扑身拦截:“都是自己人,大家以后还要合作,双赢的事情没必要闹成这样。”
蒋毅并不收手,漆黑的眸子紧盯着阿飞。他一度以为自己能够理性化解,做到这个份上才发现对他的恨意从未消减,他真想开了这枪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