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眉上扬表情严肃,神色匆匆往外走。他不认得崔礼明,崔礼明对他却很熟悉,擦肩而过时还转眼看他一眼,老杜也敏感,随即一记眼神回过去,二人目光对视却脚步不停,下一刻便交错而过。
崔礼明暗地追踪老杜很久,这是距离他最近的一次,却非但不能逮捕他还和他干的同一件事。撞见老杜之后,他心中有底七八分,和所里的人匆匆开了个短会便以抽调的形式会见蒋毅。现审他的是当地所里的同事,崔礼明做了个样子旁听,那同事问来问去问不出结果,难免怒意勃发口气不善。
崔礼明示意他暂停:“我来吧。”
那人便不再多说,稳坐一旁不出声。
他转头看着他,示意他先出去。
那人迟疑,他笑:“不相信我?”
那人这才起立往外走,出去时还关上了门。
“见过老杜了?”
“嗯。”
他双手搁在木桌上,垂眼看着桌子,无精打采。
“为什么叫他保释?”
“……总不能填你的名字。”
“……我是说秦淮,你可以叫秦淮来见你,她至少比别人可靠。”
“不是你们联合抓我的吗,填她的名字她也不会保我出去。”
“你还想着出去?!”
“总不能就这样消失,我现在的身份是毒贩,消失也得符合逻辑,不然秦淮和哑巴都得受牵连。”
“你已经符合逻辑的进来了,我会让你符合逻辑的消失,强制戒毒的理由我来办,这回说什么也得听我的。”
他恹恹的:“随你,反正已经在这了。”
毕竟找的由头进来的,崔礼明也不敢耽误太久,匆匆聊过几句便叫来先前的同事。
那同事小声耳语:“领导怎么样,他还是不肯说?”
“没什么,就是吸毒,并没有贩卖,就算真的有你们也该拿证据说话,可不能严刑逼供。”
那人笑:“现在谁敢严刑逼供,出去了一申诉,遭殃的是我们。”
他点点头:“但是他拒不配合调查,态度极不端正,这种类型如果不强制送进戒毒所,对其住所周围的居民是极不利的,严重了还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明白!我们立马办手续,把他送去戒毒所关上半年。”
他又点点头,作势看看表:“我和你们领导还有事谈就先出去了。”
那人又送他出去。
出去后他和所里的人谈了几件典型案例,交流了不少边境事务管理心得,差不多中午了,又在所里的盛情邀请下吃了顿午饭。按计划流程走得差不多了,便提出要返程,临走前他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天。
“上午那个要强制戒毒的送走了吗?”
先前那同事便站出来:“送走了送走了。”
“送的哪儿?”
“东营。”
他点点头,乘车返回办公室立即拨打去东营戒毒所。那头见是领导亲自打来,仔细核对三遍,最终确认当天并未收进一个叫蒋毅的人。
崔礼明摔了电话,怒了。再打去派出所,狠发一通脾气质问他们的办事流程。
那所领导一边受着气一边估摸着他的口气揣测:“那人是不是犯了什么重大案件?还劳烦您亲自过问。”
“他没有犯案,是我的表亲戚,本来想着你们的办事效率高,想通过你们让他尽快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