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了他的白水喝,默不作声看他一眼,闭了嘴。窗外的雨湿了鞋,她一路蹚着水过来,这会儿借机晾晾脚,因着夏季气候干爽,没一会儿就干了个透,她惯性往沙发椅上盘了腿。蒋毅转头看一眼,她又后怕的放下了脚,穿上鞋,规规矩矩坐着。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就因为我吸那个吗,可你不是也吸吗?”
她声音很轻,态度很诚恳。
蒋毅转头看她一眼,冷淡的又转过头去,什么也不说。和认知点不同的人他无话可说,平常女孩儿也就罢了,他或许还会因为怜悯引导劝解,但是桑雅不同,这姑娘出现时已建立完整的认知观,那就是做人没有边界和取舍,也不知在泰国是什么环境下长大的,被浸染得体无完肤。从未成型过还碎成一堆废铜烂铁,谁也无从下手,何况他现在也逐渐废掉,更没有功夫去管别人的闲事。
多说无益,索性不说,他站起来准备走。
“我不问了还不行吗,你别走。”
显然她的话并没有什么效果,他带着哑巴还是走了。
桑雅坐在那儿,晃晃腿,啪嗒一声掉下一只拖鞋,再晃一晃,啪嗒一下掉落第二只。她便重新盘腿而坐,吃那瓷盘里的沙拉和甜点。二十年的成长中,除了吃喝玩乐,猎奇成为她生命中的头等乐事,各种新鲜的人和事从不轻易放过。
蒋毅对她来说是道坎,左右夹击进攻不下,她还从未遇到这种人,端正得像沙漠里的白杨树,大风刮过也只是晃一晃,因着过于扎实的根基总是屹立不倒,即便变成和她一样的人,那股倔强的韧劲也不消失,从不因需求而讨好她,还和以前一样看不起她。想起来觉得好笑,他有什么资本看不起她。心中不服,却又被他这种无根据的傲气吸引。
她吃完盘里的沙拉,擦了擦嘴,穿上拖鞋去往下一个地方。
那地方在观音塘附近,是家临街的小烟铺,烟柜后方容纳一人,一人之后是面酒柜。店主是个女人,卖烟也卖酒。
她到时天空还下着雨,墙壁上歪歪斜斜贴着一副春联,浸了雨水的红纸褪了色,贴着砖墙皱巴着,那店门口摆了一把折叠矮凳,凳脚上沾了新鲜的泥点,半块身子都歪在雨里。没人去扶,女老板也懒得管。她正坐在柜台里抽烟,披肩的头发蓬起来,在额头弯出好看的弧度。
桑雅目不转睛看着她,秦淮见她来了并不惊讶,也不动声色看着她,还往嘴里送着烟。
桑雅挑眉一笑,笑容挑衅:“姐姐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不买东西就走开,别挡着我做生意。”
“姐姐上回还请我喝酒呢,怎么这回就不理人了?”
她的连衣裙明黄底色白色浮花,混浊的雨天更为显眼。高高扎起的马尾露出窄小的额头,整个人瘦如纸屑,因着不良的生活作息形同枯槁,两只眼睛凹在颧骨上,泛着乌青没有血色,甚至面露凶相。
“怎么不说话,你不说话我可有话要说。”
她仍抽着烟,动也不动看着她。
“毅哥好几天不回家了吧?听说和你分手了?”笑,“你别这么看着我呀,又不是我让他和你分的手,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把面馆举报了,他没地方买货只能来找我,是你把他推给我的。本来人在你手里我抢也抢不到,现在是你自己不要彻底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