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峰:“你信他?”
他朝客厅的方向努努下巴:“我是看在小奖牌的份上,秦汖走了八年我才解开误会,想说点什么都晚了。他还活着呢,有机会就给机会呗。”
她楞了许久没接话,回过神又问他:“你想说点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又不是跟你说,你管不着!”
“……”
又过一会儿,蒋毅冲完澡出来,正趿着拖鞋擦头发,秦峰听见动静走出去,见他还穿着先前裹泥的衣服裤子。
“你回来连件衣服也不带?”
“决定走就立马走了,没想那么多。”
他领他进屋:“穿我的,我是标准身材,幸好你瘦,再胖一点儿都穿不下。”
蒋毅再瘦也没秦峰瘦,还好秦峰的衣服大多宽松,他穿着运动衣裤再出来,看上去干净多了。他在客厅四处看了看,抬脚朝那扇虚掩的房门走近,咯吱一声推开后却不见里面的人回头看,秦淮正面朝窗坐着,一动不动似什么也没听见。
蒋毅走过去挨着她坐下。那会儿的天空已经放亮,透过窗户能清楚看见天上的云,墙壁上的灯罩是不久前他新换的,那之前床头还常放着把椅子,用来白天黑夜的照顾他。
“你说得对,是我错了,我不能再错下去。”
“……怎么突然想通了?”
“几个小时前小金刚被老杜逼得跳崖了。”
“……你怕下一个是你。”
“我怕变得和老杜一样。小金刚就死在我眼前,我只能看着他死,连出手相救的机会都没有。”
她顿了顿:“我本来打算今天出去看房子。”
“别看了,我带你走。”也顿了顿,“还走不了,得先戒毒,按你和老崔商量的方案来。”
“……我本来没打算给你第二次机会,刚才也不打算让你进门。”
“感谢你的信任。”
“感谢你的职业吧,如果不是秦汖和老崔,我找不到任何理由给你机会。”
他看着窗外的云,过了好一会儿:“不管什么原因,你肯给机会我就知足了。”顿了顿,“还好你在,你要是不在,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
她也看着窗外的云,目光清澈,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能帮我联系老崔吗,我没带手机,这件事得立即和他汇报。”
她便把手机递给他,他拨通电话后大致说了一通。
挂了电话:“他要过来一趟。”
先前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现在又突然自己跑回来,老崔着急见面也情有可原,她并不意外。
好在地方小来去快,二人静候十五分钟,屋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崔礼明来时风尘仆仆,不苟言笑的神态,炯炯有神的双眼。
他上下打量开门的少年:“秦峰吧,长这么高了。”
“你是谁?”
“我是秦汖的战友。”
他边说边脱掉外套,露出淡绿的半袖,内里的半袖纽扣整齐,肩上的勋章是两杠三星。许是因为热,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浸湿。
“我走得急,没换衣服。”
他站在客厅中央,两鬓的白发,笔直的腰杆。屋里蒋毅和秦淮已走出来,秦淮去开电扇,蒋毅前去汇报。
“人在哪儿?”
“机场往南的余家营,那儿有座水库,还没完全开发,地势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