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有来往的人声,捧着饭盒趿着拖鞋的家属或病人互相打着招呼扯闲篇,间歇着传来饭味儿,和着大雨后泥土芬芳。不知什么时刻起,生活的节奏忽然慢下来。
二人静坐许久,秦峰带着饭回来。其实三人都没什么胃口,蒋毅尤其吃不下,用筷子戳了戳米粒就放在一旁了。秦峰看了看他,走过去反锁了病房门,摸出一包烟递给他,再递他一支打火机。
“我偷买的,你偷着抽。”
他便拆了烟盒抽起来,秦淮也不拦他。却不知这一抽起来就没完没了,不吃不喝不说话,一支接一支,颓靡的脸色总让她觉得似曾相识。许是空气太沉默,弥漫的烟味儿聚集扩散叫人心情不畅。她看着一言不发的蒋毅,似乎比先前更加沉重。蒋毅维持沉默良久,终于憋不住。
又吐了口烟,好半天道:“……我有个朋友叫吴勇,毕业时一起被推荐进的部队,我去水上支队的那几年,他去了普洱支队,去年执行任务时他被毒贩开枪打中,就是我第一次去你店里买烟的那天……后来他因失血过多没抢救回来,和他的缉毒犬一起埋在澜沧江边的大山里,和你爸一样,连块墓碑都没有……哑巴以卧底的身份替我死,同样也不能立碑、不能祭奠。”
第97章
秦淮看他半坐在床,目光深沉悠远,身体一动不动,便记起第一次见他时的确也是这样。他抻开两条腿坐在烟铺门口,一句话不说只是闷头抽烟,抽完就走。难怪她觉得似曾相识,却不曾想那时候的他也是背负这种痛苦。
她没说什么,紧紧握住他的手,下一刻却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那护士在门外连拍带嚷,似出了不得了的大事。蒋毅随即掐了烟,秦淮把瓷缸里的烟头兜进塑料袋里,揉两把,揣进裤兜。秦峰彻底敞开露了三寸宽的窗户,挥舞着胳膊把烟雾往外赶。
那护士已拿了钥匙开门,气冲冲走进:“输着液呢,还抽烟,不要命了?”
秦峰狡辩:“谁抽了,没人抽。”
护士指指窗户:“烟味儿都飘出去了,楼上住的呼吸科,这会儿全犯病了。”
竖耳细听,的确传出连绵不断的咳嗽声。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那护士走近,看了看他们:“我知道你们身份特殊,但是再特殊也不能在这抽烟。”再看秦淮秦峰,“尤其是你们,哪有家属纵容病人抽烟的。”
秦峰捧了胳膊装疼,一边叫护士给他看看,一边糊弄着往外走,他生得高长得好,姑娘吃那一套,知他有意阻拦也不再多说,随他一道走了出去,却再也不让关门。
秦淮看看蒋毅:“还抽吗?”
“算了吧。”
这一打岔,心情缓和不少,他闭上眼睛作势睡觉。秦淮替他掖了掖被子,又掏出半袋子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