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厢庑,瞒下了林赊腹中还余下的一胎,向容厌复命。容厌在听到了亚父大人无性命之忧的话后陡然松了口气,又听到说那两个皇嗣都没了,他的眉还是不可抑制地耷拉下来。
“圣上节哀。”那御医低首沉声道。
容厌无精打采地颔首,目光还是往屋里探了探,尽管什么他都没看见。
夜深时,有人踽踽独行在宫深处,而有人辗转于床榻上。
是两败俱伤的夜。
是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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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次日容厌还在朝堂郁郁时,那亚父大人与那太医院宫人苟合至如妇人般孕子的事就在市井街巷间传播开来。但才过了午间,这事就被人压了下去。
一打听,原是那丞相家的家仆私底下传了丞相的话,说这等污名之事,不允再提。
有好事者一琢磨,便将小学徒总去丞相府的事揭了出来,如此一合计,俱以为是丞相被亚父大人带了绿帽子,好好地一场波诡云谲,如今也不能免俗地成了一场爱恨情仇。
而这场爱恨情仇里的主角张御医身边的小学徒一时成了众人都想观瞻一番的人物,毕竟是能讨得朝堂上两位重臣欢心的人。
而话题里另外的两个人物,却破天荒地在亚父府邸的花园内煮茶避暑来。
林赊在花园内花架下的一方榻上侧倚着,脚下拢了薄衾,小腹仍然微隆着,因为衫袍状似随意地盖在腰上,倒正好将微鼓的小腹挡了去。
这几日他在府上休养,时不时的小腹坠痛让他怕这个孩子也保不住,便时不时地让人跟着张御医的方子烹药,不得不说确实是有效的,坠痛感慢慢消失了,只是这小腹和当初怀着双胎时应有的大小差不多。
但林赊没得几天安生,这害喜的症状跟着就来了,以至于他整个人今日都神色恹恹,合着还苍白着的未恢复好的脸色,倒是给人了一种确实伤了元气的姿态。
小厮上了碗茶来,递给了丞相。丞相接了过来,兴致颇好地赞道:“亚父大人,还是享受啊。”
“丞相大人,可说笑了。”林赊做着羸弱模样,轻言细语道,“我这儿还受着苦呢,哪比您有情儿在怀啊?”
“怎么,我听亚父的意思是瞧上我那小情儿了?”丞相说着将茶盏至于案上,一推,叹了口气道,“那正好,那小情儿可是在床上还叫着亚父大人呢,这既是两情相悦……”
林赊抬手摘了头顶上探下来的花枝,云淡风轻道:“那倒是劳他惦念了,可惜丞相大人不是应该清楚我与谁人两情相悦。”他顿了顿抬眼看向了丞相,“大人有心管我之事,不若先给自己找好傍身之所。继后走了,圣上哪还能放外戚独大啊。”
“亚父大人,威胁我?”
“是有心提点。毕竟您也知道大将军现在站的也是圣上这方。”
丞相吃瘪地冷哼一声:“那倒是要谢过亚父大人提醒了。”
又将茶盏里的茶饮尽后,倒扣桌案,而后起身道:“我听说亚父大人明日要归朝?”
“休养已有月余了。”林赊将花枝斜插在手边花架旁,特地勾了嘴角道,“再不归朝,只怕那三天两头就往丞相府走一遭的朝臣们该不认我这亚父了,丞相说可是这个理?”
丞相似叫林赊暂时拿捏住七寸的蛇,囿于方寸间,反击不得。
但次日的朝堂上,这条蛇就从林赊的手中滑了出去,还十分挑衅地冲林赊吐了吐信子。
林赊之前让张御医瞒了容厌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