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坐在地上,抱着头没说话。
骆景远冷酷的看着他:“跟我上去!”
骆景澄这才看向哥哥,他的眼睛下面也是没休息好的黑眼圈,整张脸有一种诡异的苍白,嗓子更低哑:“哥,让我出去。”
“你出去干嘛?”骆景远冷笑。
“我要把老师的尸首带回来,如果不能带回来,我就跟他死在一起。”
“死在一起?你以为协会是你想进就进的?那个贺谨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你找死不要紧,你的爸爸呢?你的大哥呢?我们都陪你一起死?!”
骆景澄没有流泪,奇异的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他显得格外的冷静,至少比歇斯底里的骆景远冷静。
骆景澄盯着骆景远说:“所以为了这些,你就可以害死老师?”
骆景远拔高音量,眼睛赤红:“你胡说什么?你老师是个oga,他本来就应该交由协会统一管理,再说我让他自杀了吗?他是自己心虚,自己害怕,自己死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骆景澄还是看着他大哥,他的眼睛下面一片青黑,语调近乎冰凉:“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没有关系,”骆景远说,“在你心目中,你哥哥就这么坏,我会逼死一个人吗?我想都没有这么想过!”
骆景澄不再说话了,他从地上爬起来,佝偻着背往楼上走。
骆景远这时也冷静下来,心烦意乱的对阿姨说:“你给他拿点伤药上去,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知道吗?”
阿姨萧索一下,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骆景远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他回到房里直接穿着制服睡到床上,连鞋都没有脱,可是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明明已经累的不行,可精神却依旧亢奋,脑子里全是这三天发生的事情。
他不想细想每一个环节,可每一个环节都会自己跑到面前。
他抓拿穆晚,工作室付之一炬,短短三天死亡了24人。
在密室的里那股被烧烤的人肉味道又像是弥漫到他的鼻尖,像是没换洗的衣服发出来的,骆景远突然觉得恶心,可是他不想起床,只能逼迫自己动手脱制服。
突然,他的头顶传出短促的人声。
“哥哥。”
骆景远吓了一跳,他立时从床上坐起来,可是黑暗的房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更别提今天被他揍了一顿的骆景澄。
肯定是他想多了,骆景远想。
这一觉后面是怎么睡着的,骆景远已经不知道了,反正第二天清早六点他便起床,洗澡后到更衣室又换上协会的大衣制服。
穿上制服的时候,他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又想着辞职会有哪些后果,心里犹犹豫豫的。
骆景远没有去看骆景澄,他猜想以骆景澄的性子,大冬天的早上肯定在懒洋洋躺在床上睡觉。
天色还是灰暗的,虽然还在过年,但骆家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阿姨已经给他做好了早餐,简单的粥跟小菜,还有一张鸡蛋饼。
因为在武装待过几年,骆景远吃饭的速度很快,不到三分钟就把一切都解决了,他又把阿姨叫过来,声音出奇温柔的交代她九点去叫醒骆景澄,给他一点流食,顺便叫医生看看他的伤。
阿姨这些日子也没睡好,脸色憔悴的很,不过她看骆景远又恢复了正常,两兄弟关系大概能改善,心里欣慰很多。
骆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