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奔向中间的刘表,恭恭敬敬的一拜:“大燕国使者史阿拜见南汉国皇帝陛下!”
史阿不卑不亢的态度,再加上兵临城下的形势,即便是荆州的一般腐儒也不敢挑刺。天知道这襄阳到底能守几天,今天若是在燕国使者面前装了逼,明日城破说不定就是举族皆灭的时候。河东卫家、郑县梁家数百年的望族被灭了个干净,江南很多士人都是知道的。
刘表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朝身旁的宦官低声说了句什么。
“燕国使者,不知贵国皇帝派你出使我南汉国皇宫,所为何事?”那宦官尖声尖气的问道。
史阿淡淡一笑,将手中的锦匣,向前恭恭敬敬的递上,缓声道:“我大燕国兵马如今兵临襄阳城下,南汉国岌岌可危,破城指日可待也!然大燕陛下念昔日先汉帝禅位之德,不愿对前汉宗亲赶尽杀绝,欲与陛下详谈和议之事,故特派微臣前来下国书,还请陛下过目!”
史阿话音刚落,大殿内一片哗然。众人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公孙白居然会主动和谈,很多人的脸上不禁露出喜色,而刘备和诸葛亮则对视一眼,满脸的疑惑。
刘表虽然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但是心中自然也不禁一喜,忙对身旁的宦官吩咐了一声。
刘表身旁的宦官,走下殿来,接过史阿手中的锦匣,小心翼翼的打开来,见得未有机关暗箭,稍稍松了口气,又取出里面一张折成几折的蔡侯纸,轻轻的闻了闻,确认不会暗藏毒药毒粉之类的,这才放心的端起锦匣,走上殿堂,将那张蔡侯纸取出,递给刘表。
刘表仔细拆开来时,不觉愣住了,那居然是一张两开的长幅纸,那明显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幅未裱糊的画!
大堂之上,转眼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
刘表也是满脸疑惑,细细的展开那幅画,仔细一看之后,开始尚露出奇怪的神色,紧接着脸色变得越来越黑,额头青筋暴涨,全身颤抖了起来。
那画,正是蒯朗的那幅春宫图!
刘表赫然看到一个男子趴在一个女子的身上做那传宗接代的正经动作,然而他很快便认出了画面上那个粉面含春,娇喘吁吁,神情极其销魂和满足的女子,正是他的皇后蔡玉。那面目,那神情,无不惟妙惟肖,一如他一年多前耕耘时的模样。而最令他心痛的是,蔡玉r房上的那颗朱砂痣,那形状、大小、位置,丝毫不差,不是亲眼见过蔡玉的身子的人,是决计画不出来的。
最后,他又认清了趴在蔡玉身上的那名男子,大大的耳朵,长长的手臂,那面目不是刘备又是谁?
腾!
刘表突然起身,先是望了一眼史阿,随即又转向刘备,双眼充满无尽的愤怒、屈辱、心酸和悲愤。
“无耻狗贼!”
羞愤至极,刘表睚眦欲裂,喉间爆发出一声疯狂而暴烈的怒吼,不知是在骂公孙白,还是在骂刘备。
大堂中群臣为之一震,纷纷不解的望着刘表,不知道那幅画上画的是什么,会让刘表如此生气。
嘶声怒吼后的刘表,全身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突然间只觉胸中气血如怒涛一般翻滚而上,整个胸膛仿佛都被气炸一般。
“啊——”
他原本就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了,如今气血攻心之下,如何能承受住,当即仰天一声惨叫,张口便喷出一股血箭。
浓浓的鲜血,化做血雾四溅开来,把身旁的宦官也溅了一身,那吐血画面和星爷电影“唐伯虎点秋香”中的“对穿肠”吐血有的一比。
鲜血染身,所有人都吓傻了。
而喷血不止的刘表,则油尽灯枯,双目暴睁,晃了一晃之后,轰然倒地。
“陛下——”
左右的虎贲、宦官和殿下的群臣,愣怔了一刻,纷纷大惊,一窝蜂的便冲了上去。
诺大的座殿堂之内,转眼已陷入了混乱之中。
而就在此时,史阿不知何时早已趁乱奔到了殿堂门口,不知了去向。
最先冲上殿堂的,是刘备、诸葛亮和蔡瑁三人,就在刘备扶住刘表时,诸葛亮和蔡瑁两人几乎是同时抓住了那幅春宫图,两人各扯一头,互不相让,便将那幅春宫图拉直了,两人倒也不敢用力撕毁,齐齐朝画面上望去。
只是匆匆一瞄,诸葛亮的神色已是大变,猛然将那春宫图扯裂开来,揉成一团,又奔到刘备身边,急声喊道:“将军,请速速去追那燕国贼使,不可让其逃脱!”
刘备见诸葛亮神色不对,急忙趁乱跟着他冲出人群,往大殿外奔去。
就在此时,蔡瑁才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刘备的背影,迟疑了许久,不知所措。
(这两天客户上班了,年尾年头遗留的工作一大堆,故此超忙,还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