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江东军死伤过万,。近百艘战舰被毁或者被夺,江东老将程普战死,猛将朱治战死,猛将丁奉重伤,老将黄盖负伤,其他普通将领死伤数十人。
更重要的是,孙策彻底失去了长江天险,燕军将可水陆并进,马踏江南。
天色逐渐微亮,东方射出一缕晨曦。
几十艘飞虎营的战舰如箭一般飞速而来,很快就追上了负责断后的十几艘江东军战舰。
一艘巨大的江东斗舰上,一人手持铁脊蛇矛,迎风而立,正是伤病初愈的江东左都督程普。
“禀报将军,甘宁率燕军战舰来袭!”
身后传来惊呼声。
程普不禁勃然大怒:“甘宁无名小卒,区区一锦帆贼,竟敢孤军来追,来了多少战舰?”
“约五十余艘。”
程普闻言,掉头朝身后望去,果然见到黑压压一片战舰带着一片火光紧紧的追了过来,仔细望去,对手的战舰都是比艨艟略大一点的小舰,比起斗舰的个头差远了。
程普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大声喝道:“调转船头,迎上去,击杀燕贼,为死难的兄弟报仇。”
近两个月前,甘宁那一箭偷袭,使得他许久摸不得刀枪,早就想要报那一箭之仇,正是新仇旧恨一起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原本士气低落的江东后军,听到程普的吼声,纷纷精神大振,拖在后面的数十艘战舰立即调转船头,迎向燕军战舰。
甘宁见到江东战舰掉头来战,战戟一举:“准备迎敌!”
双方战舰隔着近百米的距离,虎视眈眈。
号角声声,战鼓咚咚。
双方的战舰冲撞在一起,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程普越战越心惊,这种飞虎战舰,个头虽然小,但是速度极快,在江面上左右盘旋,来回自如,斗舰冲击力虽强,正面撞击屡屡被其避开,根本不能产生有效的撞击,再加上强弩的压制,自己的战舰很快处于劣势,被杀得节节败退。
晨曦之中,他见到甘宁在主舰上大声吆喝指挥,背后的大旗来回舞动,燕军战舰随着他的大旗舞动犹如臂指,整齐有序的对他的部曲发起猛烈的攻击。
“想不到燕贼麾下,竟有如此精通水战之将。”
程普心中暗自纳罕,随即虎啸一声:“全力划水,突击甘宁主舰!”
长戟一指,他的战舰立即一路冲撞而去,直奔甘宁的主舰。
一路奋力血战,很快就逼近了甘宁的战舰,程普大喝一声:“锦帆贼,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甘宁大笑:“如你所愿!”
奔行迎战的甘宁,豪情猎猎,长啸声中,手中长戟卷起一道闪亮的光芒,挟着怒涛之力扇扫而去。
哐!
巨鸣声中,两柄兵器撞击在一起。
战意高涨,意欲前来复仇的程普,只觉一股巨力袭来,震得他心头气血翻腾,那强悍之极的力道,一瞬间就将他的自信摧压下去。
甘宁却毫不留一丝空隙,长戟如风,第二式已当头劈至。
程普甚至来不及平复心头的气血,急忙举起铁脊蛇矛来,尽起生平之力相抗。
吭——
又是声金属烈鸣,火星飞溅中,程普的双臂被压弯下来,那锋利的戟刃,几乎已压触到了他的盔顶。
这泰山压顶般的重击之下,程普气血震荡如涛,更觉虎口发麻,斜眼一瞥,惊见鲜血正从五指缝间渗透出来,竟已是虎口被震烈。
两招之间,江东军阵中以勇武著称的老将,气势便被甘宁完全压制下去,程普不禁暗暗心惊。
虽然说他已五十七岁的高龄,而且肩胛处伤病初愈,但是在江东仍然是鲜有敌手,想不到竟然被甘宁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想不到这锦帆贼的武艺,竟不下主公”
神思未及时,甘宁第三戟已破风而过,长戟如车轮般荡出,向着程普的腰间生生斩来。
程普震惊之下只得竖矛再挡,而这第三戟迎接下来,程普已是气喘如牛,汗流满面,似乎强迎这三戟,已耗尽了他全身之力。
甘宁如气息平静如水,手中的戟式,更是毫不留情,一戟快似一戟,一戟强过一戟的攻来。
转眼十余招走过,程普已是矛法凌乱,破绽重重。
而更要命的是,他手中拿精钢铸造的铁脊蛇矛,竟然被砍得左一道右一道的印痕,敌将手中竟然是削铁如泥的宝戟。
心知再战下去必死无疑,程普大恐之下,虚晃一矛,急忙纵身跳回自己的战舰,狼狈不堪的望南撤逃而去。
此时,程普的主舰上撤兵号角声起,众江东水军战舰仓皇的往樊口方向继续飞奔而去。
甘宁眼见得已离赤壁达十数里远,不敢再孤军长途追袭,只得率众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