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更何况,江东孙氏并非不愿攻我,只是实力不够而已,若是我实力不济,孙策一样会率军直扑许都,否则江东六郡是怎么打下来的?”
“你……”孙尚香一时语结,手中的短到也当啷一声跌落在船头。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的脸上露出视死如归的神色,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公孙白的视线落在那短刀之上,突然心中一动,松开了手,淡淡的说道:“你走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孙尚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怔怔的望着他,望着那张令她魂萦梦牵的俊美脸庞,心头似乎被什么堵住了,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哀怜。
为何你要是燕帝,为何我要是孙家之女,为何我偏偏要对你心动?
她蓦地回过头去,不再看公孙白,微不可察的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然后腾身一跃,钻入水中,一阵水花过后,很快便消失在江水之中。
公孙白望着江水怔怔出神了一阵,然后附身捡起了那把曾对着他胸膛的短刀。
这是一把百炼钢刀,虽然只有两尺多长,却是寒光凛冽,锋刃逼人,的确是一把好刀。
而他的视线却落在刀锷处的一颗红色的圆形突起上,他轻轻的按动了一下那个圆形突起,只听嘟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那刀身竟然弹射而出,狠狠的射在甲板上,入木三分。
公孙白将那刀身复回原位,收起了短刀,回头道:“挥师东进,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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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艘的燕军战船,正借着顺流之势,扬帆向着下游驶去。
旗舰的甲板上,甘宁神色凝重的眺望着远方。自从那日在柴桑城下被马忠射伤之后,他已低调了许久,但是这个连衣着花里胡哨,喜欢身上挂满铃铛的锦帆贼出身的燕将,性格一向张扬惯了,哪里肯甘寂寞,这次又率先请命攻打溧阳。
船行如风一般,数个时辰后,已是进抵溧阳县境内。
溧阳,守将吕蒙,此时在江东属于籍籍无名之辈,但是公孙白却知道吕蒙的厉害,不敢让张允等人出马,所以答应了甘宁的请战。
江风猎猎,船行渐急,就在即将接近溧阳城的南面时,甘宁终于看到了那面巨大的“吕”字大旗和黑压压的一片舰队,足足有五六十艘。
甘宁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战意,手中的战戟已高高的举了起来,正要传令击鼓吹号,发动攻击。就在此时,脚下的战船忽然间剧烈一晃,本是顺流而行的战船,竟是忽然间不动了,而其余前排并行的战船,也同时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统统都动弹不行,被阻在了水面之中。
甘宁脸色一变,急是喝问道:“战船为何不动?”
“回将军,水底下有障碍物阻住战船前行!”一名水军将领急声回禀道。
甘宁不觉脸色大变,战船的下方似乎隐藏着什么障碍物,卡住了船底,使船身无法前进半步。
大惊之下,甘宁急是下令水手们加力踩动轮桨,但无论水手们用尽了吃奶的劲,都无法让战船越过水面下的障碍物。
前排的数艘战舰无法前进,后排的战舰收止不住,纷纷的撞了上去。
一时间碰撞声此起彼伏,上百艘的大小战舰陆续相撞,如塞车一般,被堵在这淮水水道上,幸亏系统制造的战舰极其结实,并无碎裂。
六七千燕军将士的惊叫声响成一片,尤其是那些艨艟小舰,被后面的斗舰撞得船身剧烈摇晃,很多人站立不稳,扑通扑通的往水里跳去。
淮水之上,密密麻麻的燕军战舰挤成一团,场面极其混乱。
下游的吕蒙,一身白袍,身披大红英雄氅,手执战刀,昂然屹立在船头,眼中杀机凛冽。
吴下阿蒙,虽然此时籍籍无名,却是曾击败和斩杀关羽的赫赫名将,自然不会让燕军轻易过溧阳,兵犯太湖。
其实吕蒙的办法也不并复杂,便是一连十数日来搜集了上千个车轮,将之用铁锁拴起来,投掷于淮水之中。车轮之上除了铁链,还上面还不满了铁刺,令人难以靠近。
此时正逢深秋枯水季节,淮水水流并不大,上千个车轮这么碗口粗的锁链一连,便即沉入水底不会被水流冲走。而燕人的战舰吃水又较深,车轮的高度就正好将燕舰船底卡住。
此计放在长江或是汉水这等大江大流中,自然是没什么用处,但用在七八十丈宽的江水中,却是恰到好处。
区区上千个车轮和碗口粗的铁链,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挡住了燕人的去路。
下游处,看着前面水面上狼狈混乱的燕军战船,吕蒙眼眸中迸射出浓浓的杀意,冷冷道:“传令下去,给本将用霹雳车投石砸之,轰烂这群燕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