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背上不肯下来,马背上虽然颠簸,但是若让他穿行这种崎岖的山道上百里,恐怕不知要落到哪里去了。
经过一段极为崎岖的山路之后,前面又迎来一段宽敞的大道,没走多远又遇到一段河床,再走又是一段险峻的小路。
一路迂回百折,时而宽敞,时而崎岖,众人走得苦不堪言。
大军整整行走了三天,终于走到一片宽敞的河滩。河滩上尽是沙石,一条小河静静的流过。
众将士精神大振,纷纷向前取水饮用,灌满了水囊之后,又让众马饮用。
一个带路的百姓道:“此水名故道水,此段道路亦名故道。过了此段河滩,前面会有长长一截宽敞的大道,过了前面宽敞的大道,就到嘉陵道了,沿着嘉陵江而行。”
公孙白看了看天色,又望了一眼宽敞的河滩和清澈的河水,正是大军驻扎的好底边,便令大军就地扎营,埋锅造饭。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公孙白屹立在河滩上,望着那鲜红的落日,心头思绪万千。
自他穿越以来,今已征战二十二年,如今只剩益州之地未平,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咕咕咕~
他的头上突然传来一阵鸽子的叫声,公孙白精神一振,抬头望去只见两三只白鸽扑棱棱而来,落在他的肩膀上。
公孙白急忙拆下鸽腿上的密信,匆匆一阅之后,不觉脸色微微一变。
“陈仓道口已被蜀军筑关填塞,守军近万。”
公孙白将手中的密信递给身旁的郭嘉,问道:“何以破之?”
历史上的郝昭,在陈仓道出口陈仓筑城,结果只凭区区数千兵马便能挡住诸葛亮的二十万大军,如今诸葛亮派人在南面筑关直接填塞谷道,要想破关绝非易事。
郭嘉也陷入了沉思,望着面前的故道水出神。
渐渐的,郭嘉的眉头舒缓开来,不觉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朝公孙白笑道:“孔明螳臂当车,岂能阻挡大燕天军,不过……”
公孙白双目一瞪,怒声道:“少给朕卖关子!”
郭嘉嘿嘿笑道:“陛下不知,微臣有个坏习惯,便是酒喝得越多越灵光,如今数日未能喝酒,逐渐迟钝了。若得一壶好酒,微臣只需略施小计,岂可令孔明之雄关形同虚设。”
公孙白不禁勃然大怒,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道来,若是计策可用,赏你一坛三十年陈的杜康,若是误朕之计,则重责三十军棍!”
郭嘉哈哈笑道:“此计策全在主公身上。”
说完朝前头的故道水一指:“此水与嘉陵江相连,若是顺水行舟,只需数日便可出陈仓道,再到嘉陵江下游登岸,再回马破陈仓如探囊取物也。嘉陵江虽江面较窄,渡不得十万大军,但是若以艨艟载渡五千白马义从,则应非难事。”
这话要是在外人眼里,简直就是白痴一般,因为在这陈仓道中连走路都困难,从哪里弄能载渡骑兵的船只,但是对于公孙白来说,简直就是和吃饭一样方便。
公孙白细细思索了一阵之后,朝郭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怒声喝道:“来人,给朕取酒来!”
……
嘉陵关,诸葛亮为堵塞陈仓道而修筑的关墙。
此关不但关高墙厚,极其艰险,是易守难攻之地。更由于关在谷内,通道极窄,一次抵达关墙前的兵力极其有限,而且难以施展开来,就算公孙军兵坚甲厚,在这种狭窄的通道内也根本就没办法阻止关墙上的滚石、檑木和弩箭等猛烈攻击。
更重要的是,此关只有关墙,没有关门,想要用火药破门也是不可能,而关墙厚达十几丈,在墙下堆上再多的火药也难以炸毁关墙。
公孙白的十万大军,全部屯集在谷口一带。守关者则是蜀中的名将吴懿。
一连七日,公孙军却按兵不动,并未如守将吴懿料想的那样,燕军非但没对他的雄关动狂攻,甚至连像样的进攻都没动几次,每次都是虚张声势,每每冲到关下,尚未展开实质性的攻关,便又如同潮水一般走走过场。
第九天的夜晚,三更时分,公孙军终于推着云梯,朝嘉陵关展开了激烈的强攻。
关上关下,沸反盈天,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鼓角声等各种声音汇集在一起,在谷内和群山间荡漾,无数的火把将天空照得通明一片,城头的厮杀正惨烈至极。
关楼之上,蜀军悍将吴懿,正在声嘶力竭的指挥蜀军往关下放箭、砸滚石擂木、泼滚水,使得公孙军虽然攻势如潮,却无法逾越城楼半步。
呜呜呜~
就在东面的关楼上激战正酣的时候,从嘉陵关的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悠扬而猛烈的号角声,如同飓风一般席卷而来。
吴懿不禁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