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发软,似乎被人放到了床铺上,又觉着手臂上的伤口一凉,全身的麻木感也消退了不少,只是一时半会孩子睁不开眼。
旁边冯炎急忙问道:“敢问王爷给表妹敷的是什么药?”他情急之下说话难免冲了点:“我知王爷学识渊博,可您毕竟不是大夫,总不能胡乱用药”
他是自己硬跟上来的,燕绥本来不欲搭理,听他一直喋喋才沉声回了句:“这种毒是金环蛇毒,不过是毒性轻了很多,用这种药草不会有问题,我年幼时无意中中过这种毒,阿笑当初也中过,这药草就是她也知道的。”
冯炎这才不说什么了,叹了声道:“也是,当初表妹随姑父在蜀地边上任职过几年,知道这些倒也不奇怪。”
燕绥贼烦他这一副和沈蓉打小相熟的语调,干脆不再理他又转头问道:“大夫怎么还没来?”
阿李答道:“王爷再等等,咱们是在驿馆里,正经大夫一时半刻也难赶到的,德业他们已经快马加急了。”
山野郎中倒是有几个,可惜他们也不敢用,沈蓉现在又不好挪动,只得先派人骑快马去阳州请大夫,一时之间当然来不了。
沈蓉意识一点点恢复,脑子停滞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回,睫毛不由得动了动,觉得面部肌肉的控制权一点点被夺回来了,这才慢慢睁开眼。
冯炎一个箭步冲到沈蓉床前,都生动起来。
沈蓉抬手想要接粥碗,努力半天胳膊都没抬起来,他干脆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我喂你。”
沈蓉低头喝了一口,尴尬道:“怪别扭的。”
燕绥想到冯炎方才说的那事,轻哼了声:“那个‘月上柳梢头’喂你你就不别扭了?”
沈蓉被一口粥呛住:“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还有完没完了!”
燕绥说完就后悔了,怕她这时候生气伤身,忙按住她的肩头道:“是我失言了,你先吃点东西,等你好了想怎么罚我都行。”
最好能罚他一夜七次什么的他一转念之后又连忙收敛思绪。
沈蓉却正了神色,强撑着伸出手捧住他的脸:“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你觉着我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还是你扔芥蒂我当初对你蓄意隐瞒之事?”
燕绥错愕了一瞬,很快正色道:“我从没这般想过。”他蹙起眉:“我只是觉得你行事素来周全,怎么上回遇到冯炎就失了方寸?险些着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