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来,没准这毒还是她自己服的,可她为什么要服毒呢?就因为听了顾青几句不相干的话?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给自己的猜测吓得脸都白了,表情十分凌乱,这,这也太扯淡了吧!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燕绥,就见他神色如常,恍若未觉,可是她都能推断出来的结果,以燕绥的智商会推断不出来?
沈蓉忍不住张了张嘴,想了想却又闭上了,罢了,燕绥估计是完全不想提这件事,假装不知道算了吧,她估计说了也只是徒增尴尬。
她缓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燕绥问道:“阿笑,你怎么了?”
沈蓉震惊之余倒没有觉着特别恶心可怕,总觉着胡王妃是个可怜人,被燕绥一叫才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燕绥把补品收下,在她额头亲了下:“咱们成亲的日子就快到了,不要想太多,回去好好准备吧。”
沈蓉怔怔地点了点头,被燕绥亲自送回家里。
她才回去没多久燕绥就送了嫁衣过来,一整套的嫁衣耀目生辉,上面饰以亲王妃品阶的珠翠宝石,还有上面整齐搁的凤冠,照的屋子都亮堂起来,她很快收敛思绪,嘴角含笑欣赏了会儿结婚礼服,又小心把嫁衣折好放在锦盒里,听七大姑八大姨恭维。
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沈蓉眼看着就要嫁给烨王,飞黄腾达只在朝夕,好些跟沈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过来道喜。
沈瑜这些日子心绪总算好了些,也帮着出来张罗,对着嫁衣仔细评说了一回:“是正经亲王妃品阶的衣裳,比你娘嫁我时候的嫁衣华贵得多,你穿上定然好看。”
沈蓉呵呵笑道:“我穿上什么都好看。”
沈瑜:“…”
他忍了又忍,想着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总算没有再骂人,往院外望了望,面露担忧:“你的婚期都快到了,你哥怎么还没回来?就算差事再重,回来喝杯亲妹喜酒的功夫总该有吧?”
沈蓉比他还遗憾,不过还是得先劝慰沈瑜:“军营自有军规,他在军营里也身不由己,反正就是个心意,有您在也是一样的,我听王爷说他还在黔地那边的,就算赶也赶不回来。”
其实燕绥问过她要不要给沈幕特批几天假让他回来喝喜酒,沈蓉想了下拒绝了,两地路途遥远不说,万一沈幕急着回来路上出个什么意外就不好了,她还让燕绥想法传书给沈幕,让他安心当差不用急,喜酒回来喝也是一样的。
沈瑜也明白这个道理,摇了摇头不再说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蓉过的既忐忑又期待,燕绥不知怎么想的,悄悄给她送了几本压箱底的春。宫,沈蓉倒是不忐忑了,只想打人。
本以为亲迎那天会很紧张,没想到她压根连紧张的机会都没有,一大早就被一早赶来李夫人拽起来梳妆绞面。
李夫人让她坐了一处坐北朝南的地方,一边帮她梳头一边念着吉利话:“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她梳完又笑着道:“只盼着你和由锦能早日开花结果,多子多福才是福气。”
沈蓉听到多子的时候脸皮子不由得抽了抽,不过李夫人也没给她脸红的机会,拿起棉线飞快地刷刷刷绞了几下:“开了脸变发饰,就是从姑娘到夫人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