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懒得与此人胡搅蛮缠,直接了当地说道:“冯殿令,我也没心思与你纠缠,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否也要像这余宝一般,阻我前去东观?”
冯禺能混上甲房殿的殿令,心思自然要比那余宝缜密地多,见刘辩一脸不善,他连忙讨好说道:“史侯息怒,小臣岂敢阻拦史侯?既然史侯要去东观,小臣自当为史侯安排。……不如这样,史侯先在殿内稍歇,容小臣与东观打个招呼,介时再派虎贲伴随左右,护史侯安全……”
他看似在为刘辩考虑,其实无非就是拖延二字,刘辩岂会看不出来?
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发作,纯粹就是在暗暗计算利害得失而已。
毕竟这冯禺、余宝等人的举动,毫无疑问是十常侍私下授意,而他这段时间好不容易与十常侍中的张让、赵忠、郭胜三人处好了关系,倘若因为这件事破坏了双方现有的关系,这是否会影响到他夺取皇位?
不过待转过几个念头,他就已拿定了主意。
他沉声喝断道:“不必了!我主意已决,此刻就要前去东观!”
见刘辩如此坚决,冯禺脸上那虚伪的笑容也逐渐挂不住了,只见他幽幽说道:“史侯,如此不合规矩啊……先前小臣接到谕令,监督史侯学业,若史侯不肯听从小臣的劝告,那小臣就只能奏请陛下了……”
“哈!”
刘辩气乐了,心说这厮真以为他是三岁小儿?以为搬出皇帝他就怕了?
不可否认,倘若是换做真正的刘辩,可能会被吓唬住,但对于了解这段历史,知道宫内、朝中关系厉害的灵魂而言,这冯禺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别的不说,只要他去对何皇后说两句,这冯禺就死定了。
当然,前提是十常侍不求情,否则恐怕何皇后也得卖十常侍一个面子,或许这就是冯禺的仰仗。
但刘辩却已打定主意:这冯禺,死定了!
他目视着冯禺问道:“最后问你一遍,你让不让?”
冯禺低了低头,看似恭顺地说道:“史侯恕罪,小臣职责所在。”
“好!很好!”
刘辩重重点了点头,拉着蔡琰退后两步,随即待松开后者的小手后,抄起桌案上的砚台就狠狠掷向冯禺。
冯禺不察,被砚台的尖锐处砸中,惨叫一声,当即血流满面。
“史侯!”
他捂着额头惊呼道。
然而刘辩却不理睬他,抄起桌上的镇纸,几步冲到那冯禺面前,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我叫你不合规矩!我叫你监督!”
说话间,他拽着那冯禺的衣襟一顿猛砸。
可怜那冯禺虽一脸惊怒气愤,虽也不敢反抗,只能抱着头哭喊。
“史侯!”
“史侯!”
左右小宦官大惊声色,纷纷上前劝阻,却见刘辩眼睛一瞪:“谁敢碰我,通通处死!”
诸小官宦闻言一惊,面面相觑,不过最后还是咬着牙上前,劝阻刘辩暴打冯禺。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堂堂皇子,竟不能命令宫中宦官,别说刘辩怒火中烧,就连蔡琰亦是气地小脸涨红。
她看着面前打成一团的刘辩与众宦官,看看左右,忽然快步走至靠墙的橱架上,双手捧起一个香炉,闭着眼睛朝一名正拉扯刘辩的小宦官砸了下去,刚好砸中那人后背。
可惜她力气小,那名小宦官虽被砸到,但却没有大碍,吃痛一声后凶狠地看向蔡琰,吓得蔡琰捧着那香炉不自觉地退后两步。
所幸这名小宦官还知道蔡琰是蔡邕的女儿,更是史侯的心头肉,就连何皇后也对此女颇为满意,因此倒也不敢对蔡琰做什么,只是与蔡琰争抢那只香炉。
就在殿内打成一片之际,郭胜终于闻讯而来,待看到殿内的景象,纵使他也得大惊失色,尖着嗓子连声呼道:“住手!快住手!你们这群该死的!”
说话间,他就冲上前来,用手中的拂尘狠狠痛打那几名拉扯着刘辩的小宦官。
不得不说他是真的慌了,毕竟那可是未来的太子,他还指望着攀上这位太子继续坐享荣华富贵呢。
“史侯,您没事吧?”
他心惊胆战地将刘辩拉到一旁。
说实话,考虑到冯禺那一干人根本不敢还手,刘辩能有什么事?最多不过是身上的衣物被拉扯坏了而已。
反观房殿令冯禺与他手下的几名小宦官,却一个个被刘辩用玉石所制的镇纸砸地头破血流,很是凄惨,唯独那名与蔡琰争抢香炉的小宦官幸免于难。
也正是因为预料到冯禺等人不敢还手,刘辩才要故意将这件事闹大,借机敲打一番十常侍。
这不,只见他被郭胜拉到一旁后,拉着前者的衣袖,故作愤怒地喊道:“郭公,冯禺这一干人欲谋害我,快唤禁卫将他们拿下!”
“这……”
郭胜闻言犹豫,从旁刘辩又喊:“郭公!”
见此,郭胜咬了咬牙,吩咐随行的小官宦道:“召禁军!”
“郭常侍饶命。”
“郭常侍饶命啊。”
冯禺等一干人惊恐的呼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