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拉拢到毕岚、栗嵩等人,一致对抗孙璋众人。
想到这里,张让一脸谄媚道:“陛下,这件事就由老臣去办吧,宫内其他人或许积蓄不多,但应该也有不少,想来都愿意捐赠于陛下。”
灵帝闻言大喜,当即与张让商量卖爵的档次,比如小县的侯什么价,中县、大县的侯又是什么价;名字好听、有寓意的县侯什么价,其他一般的又是什么价,讨论地比朝议、处理国家大事还要兴奋。
临末,张让暗示道:“陛下,这笔钱,老臣劝陛下最好莫要由西园经手,免得那日再遭掣肘。”
灵帝闻言一凛,旋即又担忧道:“就怕母后责怨……”
张让深恨孙璋,发誓不要孙璋经手这笔钱,闻言低声说道:“陛下不知,孙璋等人掌西园钱,尝传闻他们私下截取,可以以此为名目,另设库房,至于太后那边,就说是专为平定凉州叛乱而设。”
“唔。”
灵帝微微点头道:“那就交由阿父吧。”
说着,他眼睛一瞪道:“阿父不会私下截取朕的钱吧?”
“老臣万万也不敢啊。”张让连忙表忠心道:“相反,老臣的钱就是陛下的钱,只要陛下开口,臣愿变卖祖产,尽数献于陛下。”
灵帝很高兴,点点头笑道:“那就不必了,今阿父捐赠了一亿,余下的就留给养子张奉吧,虽不是亲生,但日后也能享受香火。”
“多谢陛下。”
张让忽然叹了口气,显然是提到了痛处。
片刻后,张让走出内殿,准备去联系毕岚、栗嵩等人。
此时刘辩、赵忠、郭胜几人已离开,各归各处,但赵淳却奉刘辩之命等在崇德殿外,见张让走出来,他连忙迎了上去,笑着打探道:“让公,方才陛下将您招入后殿,不知所为何事?”
“史侯他们走了么?”
“都先回去了。”
“哦。”
张让也不隐瞒,将赵淳带到无人的角落,将灵帝的吩咐告诉了后者,只听得赵淳亦一脸古怪。
临末,张让拱手对赵淳道:“今日之事,请代我向史侯道谢。”
赵淳拱手回应,旋即返回甲房殿,将灵帝嘱咐张让的事告诉了刘辩。
刘辩亦听得一脸匪夷所思,心说灵帝这昏君在卖官鬻爵方面真是鬼才,他不过是利诱张让等人捐献,那昏君这就看到商机了?
不过这事说坏也不坏,毕竟当务之急是为征讨凉州叛军筹集军费,宫内宦官手中那些贿赂得来的钱财,以及剥削而来的民脂民膏,与其让他们的父兄子侄、亲朋宾客挥霍,铺张浪费,那还不如用在正事上。
当然,隐患也不是没有。
当日下午,在崇德殿内,卢植就与刘辩说起了此事。
平心而论,卢植也十分排斥宦官封侯,但不得不说,这次张让、赵忠、郭胜几人捐赠的钱实在是太多了,让他难以拒绝。
他忧心忡忡地对刘辩道:“史侯利诱中官,委实巧妙,但就怕一些人日后变本加厉地敛财,侵犯地方百姓。”
事实上刘辩也早已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对卢植说道:“我会敲打他们,令他们尽量收敛,不过主要还是要靠御史与刺史监督地方。”
卢植点点头,不再多说。
而与此同时,朝中群臣已炸开了锅,以侍御史郑泰为首,一群清廉正直、或自诩清廉正直的士人大为惊怒,联名上奏灵帝,坚决反对宦官封侯。
此时张让已告诉灵帝,毕岚、栗嵩等人也有意买爵,虽然钱没那么多,但聚在一起也有个一亿左右,加上张让、赵忠、郭胜三人的,这就是将近四亿钱了!
灵帝怎么舍得放弃这笔买卖?
次日,灵帝在朝议中怒斥群臣:“因国库困难,卿等素来鄙夷的中官都愿捐献巨资增为军费,所求不过一个有名无实的侯位,众卿连这事都不肯通融?”
张让趁机状告侍御史郑泰:“臣告侍御史郑泰,家有良田四百顷,却宁愿豢养死士,亦不肯为陛下分忧。”
随后,又告司隶校尉袁绍同样的事。
灵帝虽不能剥夺臣子的家产,但也因此大为恼怒,当场罢免郑泰,吓得原本支持郑泰的袁隗赶忙改口。
期间,皇甫嵩、朱儁、张温等人面面相觑,虽然他们也反对宦官封侯,可考虑到灵帝‘卖侯’得来的钱主要是用于平定凉州叛乱,这几位汉室的将领们也不好开口。
最终,朝中士人的抵制与反抗,不敌张让等人捐赠的巨资,张让如愿以偿被封为‘忠君侯’,赵忠与郭胜则分为被封为‘忠国侯’与‘忠汉侯’,其余毕岚、栗嵩等人,都有册封。
对于这件事,朝中群臣感觉比吞了蝇虫还要恶心,暗鄙这些侯位为‘宦侯’。
但不管怎么说,朝廷出征凉州叛军的军费是凑足了,接下来要商议的,便是如何讨平叛军。
这件事,自然也少不了刘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