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独处过了。他说我读了趟书回来像个人了。我问他此话怎讲。他说因为我为夏晖出头。又说我长大了。
我又想起了我妈。
其实他说的没错,我的确长大了,换成五年前我现在已经跟他打起来了。
于是我笑着说夏晖是我小妈嘛,应该的。
回去之后我把打字机砸了个稀巴烂,导致我只能写手稿。
其实《我和小妈》的故事还没写完,但我当夜就在夏晖温柔的笑脸和容恩臭不要脸的犯贱的双重刺激下飞快地完成了第一部分。我马不停蹄地卷上手稿去敲主卧的房门。我写得昏了头,倒是忘了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了。门里传出来各种熟悉的喊叫声。我硬了。
第4章第4章
4
夏晖是唱戏的,叫起来十分动听。我大受启发,回去之后开始写第二部分。
第二天我青着一张脸找到夏晖,给了他手稿。
我说你一定要看。
他说好。
我说你千万别让容恩看到。
他说好。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每天都问夏晖看完了没有,他都说没有。我不知道夏晖是看出来我在影射容家不伦之恋,还是他看书太慢。后来有一天我到书房去,正好撞见他在看我的手稿,手边放了一本字典。他才看到手稿第九页。夏晖很不好意思,把字典合上了。
他说:“我识字少。”
我觉得奇怪:“你若是识字少,怎么念唱词?”
夏晖说:“戏班里头有人念给我听,我再背下来。”
“谁念给你听的?”我问他。
夏晖答不出来,他低下了头,脸色不好看。
“识字总是好的,”我不知道他在戏班经历过什么,只好说,“你很上进。”
“嗯,”夏晖笑得牵强,“所以我羡慕有文化的人。”
我问他你喜欢读书吗?
他说:“很喜欢。”
他笑了,文文弱弱的。
为搏美人一笑,我在送了他。
后来的日子里头我一边写手稿,一边把手稿送到夏晖手里。我从来不问夏晖看完故事有何感想,我只问他看完了没有。
五月份我去了一趟隔壁省看望了姥爷姥姥。他们年纪很大了,姥姥得了痴呆,已经认不出我是谁。她拉着我的手,傻乎乎地问我:“你是谁?你是不是嫣嫣?”
嫣嫣是我舅舅的小名。外甥似舅,我长得和他很像。
姥姥又问我:“你是不是嫣嫣的儿子?怎么这么高了?嫣嫣还没回来吗?”
姥爷呵斥她:“他还在打仗呢!你急什么!”
“怎么这仗还没打完啊,”姥姥抱怨道,“我一年没有见嫣嫣了。对了,囡囡呢?”
午饭后姥爷哄着姥姥去午睡了,我在无人的庭院里掉了几滴眼泪。
初六那天我和姥爷去给母亲上坟。回来路上姥爷跌了一跤,我只好背他回来。
姥爷问我这些年在国外学了什么。
我说民族主义。
姥爷说你怎么跟你舅舅一个样子,你是不是想走他的路。
我说外甥似舅,应该的。
姥爷姥姥都是在首都长大的商人,赚够了钱了才住回老家木州,因而我母亲和舅舅都是一口北方话。其实我姨娘和夏晖也是北方人。多少年了,容恩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