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问题。只想求个心理平衡。”
阿河表示理解:“我早就猜到了。”
宝心点头,她的逻辑可能很不同,但是阿河一定能理解她。
她对姜闯的意外离世,与其说是大受打击,倒不如说是措手不及,她想自己总应该做点什么。没人有资格根据任何价值观来评判哪个人该生存,哪个人该死,人存在的价值是没法定量的。就算姜闯才华横溢,道德高尚,他可以创造出巨大的价值,也没办法斩钉截铁地定论,他比那个人更有资格活下去。他自己选择了救人,自己遇到了意外,这都是他的命运。但是那个间接导致了姜闯死亡的人,总该在情感上有些表示吧?
自责、忏悔,或是感。于是她就那么犹豫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可那人大概是做贼心虚,刚一看见这个眼神直勾勾的女人就察觉到了危险。他向前走了两步,正要摆出无赖的面目讽刺,却被她呆滞到近乎疯狂的眼神吓到了。于是他拔腿往回跑,想要撤到安全距离之外。
真的是刚巧,一辆正在拐弯的卡车将他刮到了后轮下,就那么自然地碾了过去。
“你内疚吗?”阿河问。
“内疚?”宝心重复了一遍,承认:“大概是吧。虽然我恨他,恨到想要亲手杀死他,可是看到他在我眼前死去却本能地害怕。我从来不想伤害谁,也不想被谁伤害,可是姜闯的死让我没法释怀,所以一直很矛盾。整件事情本来可以是更简单的因果的,却因为各种意外弄得这么错综复杂。阿河,你也有这种感觉吧?对你父母。”
阿河叹着气:“嗯。现在也很恨他们,没法原谅。”
“所以你真的不叫他们来见你最后一面?”
“还是别见了吧。你们结婚后,他们骗我回家囚禁那一回,彼此都闹得筋疲力尽,恐怕把这辈子缘分都耗尽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们来看了肯定又要伤心,又要怨恨我。还不如等我死了再见,到时候伤心肯定大于埋怨,事情都尘埃落定了,我也能图个清净。我留给他们除了财产外,其实也有不少别的念想。彼此原谅是不可能了,可父母毕竟是父母,亲情也是亲情。希望他们最终记得的,是小时候听话懂事的我吧。”
宝心看了他一会儿问:“我一直很纳闷,你到底是懂事还是冷酷。”
“你不也一样?”
“我不一样。我有个弟弟,从小爱哭会闹,父母虽然并不重男轻女,可是毕竟会哭的孩子得到的关注会多一些,我理所当然地会选择懂事儿,尽量不让父母操心,尽量不过多要求,至少可以得到表扬。可你是独生子,你干嘛要这么懂事儿?”
“大概是天生的吧。”阿河无奈地笑:“你知道,懂事儿本身并不一定是逼出来的。我小时候家境不算挺好,但也不差,可是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