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撕开了旧情谈,才能谈出她满意的结果。
越子临按了按自己疼的厉害的脖子,道:“段少卿是来和我做个了结的?”
段长歌轻声道:“个人恩怨某可以不计,但段家之事却不行。”
越子临咬着烟杆,道:“那么,段少卿,我再告诉你一桩,知道为什么朝廷的人会那么快去魔教吗?”
“是你。”
“是我。”越子临曼声道:“为了彻底把元帅推到宁王这边来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可惜全是白费。”
“飞鸟尽,良弓藏。”段长歌道。
并没有太意外的样子。
她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淡定至极。
“看来段少卿知道宁王是始作俑者了?”越子临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杀了他?”
段长歌白得像是死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几乎不可见的笑容,道:“左使既是宁王走狗、良弓,忠心耿耿,我听说黄泉路并不好走,不如就先替宁王清清路?”
看来宁王还活着。
也是,任谁也没那个男人一般的舌灿莲花,当年的人死了大半,他也活着了。
宁王活着是好事,如他所说,他是最名正言顺的,也只有他,能为顾方两家平反。
越子临一笑,道:“黄泉路好不好走我不知道,但活着这条路不好走倒是真的,我倒可以替他清清。”
春水如水,照亮了艳丽的美人面,只是化不开她眉心中的郁气。
“少卿大人为什么带这么多人?”她的语气好像在娇嗔。
她明明清楚的很段长歌为什么带这么多人,却还要问,没话找话一般。
段长歌道:“因为某不及左使。”
无论是心机城府,手段美貌,她样样不如。
越子临点头道:“也是。”
拔剑而上。
段长歌还是很有君子之风的,因为她虽然身后跟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动手的却只有她自己。
如果是她,并且武功还不如对方的情况下,她绝对不会选这样公平的方法。
越子临下的是死手,招招致命。
她的剑,堪堪从段长歌脖子上掠过。
一滴血洒在春水上,被她轻轻地抚去了。
段长歌摸了摸自己淌着血的脖子。
越子临想杀了她。
她觉得自己有些疼,不止是她那个漂亮的脖子,还有胸口,拧得生疼,但她仍笑得风轻云淡,“动手。”
段长歌说。
越子临收回刚才那句有君子之风的话。
“别杀她。”段长歌自若地拿出丝帕按在伤口上,淡淡道。
越子临应对多人虽不从容,但绝称不上狼狈,犹笑道:“因为段少卿想亲手杀了我。”
“嗯。”她道。
段长歌居然舍得杀了她了,她很难受,她真的很难受。
她难受的结果就是扔了一圈毒针过去,但是来者显然都有防备,都躲了过去,一个倒地的都没有。
越子临趁着这个当口跳了下去。
靖州的城,城墙没有那么高。
这也是她选在这的原因之一,之二是离胥崖近的很。
城下有人,见这么个美人从城楼上跳下来都惊得说不出话。
越子临稳稳地落在地上,随便挑了一匹马上去。
行商刚要去追,一个东西就落到了他脚边,是块玉。
血红色的。
作为一匹老马的钱实在是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