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心酸的感觉,颇有一种猛然发现自家小孩初长成的感觉。
“走,我陪你回房间,家里佣人都换了大半,他们不认识你,万一冲撞了你怎么办,你可是这家里正经的主子呢,一会给我记好了,要是有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往你跟前凑,你无需理会,全当是苍蝇直接拍走,不理会也行,你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这些年来我一直让人收拾着,还是原来的样子,想来你应该会喜欢……”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听大哥的,走……”
“不……不许……走……”
两兄弟搭着肩膀哥俩好的走人了,病床上的老爷子又叫又喊,却是无一人回头,气的急了,整个人一个不慎从床上摔了下来,脸部朝地,他再顾不上那两个不孝子,大声的呼救,可惜声音被闷在棉被间,跟本连房间都传不出去,等到终于佣人经过想起进来查看的时候,他已经把整张脸都憋的青了起来,直翻白眼,折腾的医生抢救了半天才终于缓过来。
莫家老宅占地颇广,除了三层的主楼外,后院每个孩子还有单独的小楼,共四幢,还有各种健身设备,球场,游泳池,保龄球……等有应有尽有,莫子期好长时间没法有回来,哥俩选择徒步行走,正好让莫子期看一看这个从小就生长的地方都有哪些变化,路上遇上了佣人,莫靖远便主动宣布莫子期是三少爷,让他们警醒着用心伺候,等到莫靖远送莫子期回房又聊了会天离开后已经过了近一个小时。
莫靖远并没有接着回公司,反而脚步一转又回了主宅,再进到老爷子房间的时候,医生刚刚收拾完器具,而老二一家正一脸哭哭啼啼的在那里又是喊爸,又是为老爷子叫屈的一通表演,好像莫家就他一个儿子一样,那表现不去当演员都可惜。
而老二家的小女儿,莫清雪,更是在见到他进房间后,整个人都缩到了老二的身后,一副纯真白莲花的模样,哭的梨花带雨小模样,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暗地里眼睛却时不是地的观察着她这位大伯的反应。
因为莫靖远永远的冰山面瘫脸,和强硬的手腕,犯他手里的,不管亲疏远近,他都不会留情,莫家的小辈没有一个不怕他的,实在是没有被他教训过的人少,而莫清雪又因为小的时候太过于嚣张没少惹这位大伯的不高兴,很小的时候被罚抄书差点把胳膊抄断了,再大点惹事就会被断零用钱,看上去好像很轻,可是实际上,却是最严厉的惩罚,像她这种娇小姐没什么也不能没钱啊,而且一没就是半年之久,这位大伯说不给钱,那是真的一分不给,真没钱到要死要活的地步,行啊,以劳力挣钱,公司里有的是低层工作让他们干,这全都是莫清雪最恨,最不能忍受的事情,想她堂堂一个世家千金小姐,本应该是上流世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却要被逼去干那些只有下等人才做的事情,她怎么能不恼,所以这位大伯在她的印像中简直惨无人道的如同恶魔一样,没有一点人性,却是从来没有从侧面却理解莫靖远的用心良苦。
正因为她的不理解,她很怕他,她怕这位大伯知道是她把顾长歌的消息透露给老爷子知道的,顺便还胡编乱造了一通没少告状,怕大伯知道莫小叔是她告诉了老爷子行踪被人抓来的,别看老爷子病的不轻,呆是迷糊的时候嘴里没少叫骂,她听了个清清楚楚,更加知道这些事情的源头就在她这边,所以她现在完全是心虚的原因,她怕被迁怒,她不知道大伯是否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她,知道多少,所以她才会先下手为强,在外人面前一副柔弱白莲花的样子,就是想躲过这一劫。
莫靖远就是这样公私分明的人,上辈人的恩怨就是上辈人的事,年轻一辈他从来都不会迁怒,会那样教育小辈实在是因为他不懂跟小年轻们怎么交流而已,所以手段略有些强硬,但却是真心为他们好,只是想让他们明一些事理而已,只可惜明白他良苦用心的是少之又少,久而久之,他这才冷了心,少有的那么两个亲近的,也被他安排进了儿子的公司,拿着股份什么的,倒是一点也不吝啬照顾,而其他人,他就只能爱莫能助了,而这个莫清雪,是老二家的丫头吧,他还是有些印像的,总是有家族里的人为了她出头闹事,遇事把自己摘的远远的,从眼睛更是透露着贪婪的流光,现在摆这么一副面孔他一进门就开哭,简直就是晦气。
不想搭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他直接以老爷子需要清静之由将人赶了出去,引的老二一下子就反弹的跳起来不停的叫骂,扒着门框不肯走,“老大,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凭什么你能守在老爷子身边,我们就不能,老大你私心里怎么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老爷子还在,我们不会让你如意的,你想要控制我们,你做梦!”
“就算是老三回来了又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废物而已,有公司就了不起了吗?谁知道他走的哪门子狗屎运,不过那又怎么样,老爷子可是发话了,那公司以后就给我接手了,哼,老爷子最疼最喜欢的还是我……”
“呜……大伯,我们只是想要看看爷爷而已,不要赶我们走……!”
父女两人一个叫骂一个会装,都堵在房门口就是不肯走,引的无医生、护士、佣人们侧目。
莫靖远淡淡的瞄了一眼口沫横飞的莫家老二,和一跟他目光对上就往后缩的莫清雪,他的反应只是一脚非常帅气的踹过去,而后“嘭……”的一声将房间关紧,然后,世界都清静了下来,这才回身慢慢的坐到老爷子的床边,很是认真的看着老爷子的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神色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