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回来的。
她有些歉疚地说:“今天刚下飞机,太累了,凑和吃一顿。明天让你爸爸请咱们出去吃,你想去哪个馆子?”
“随便!懒得出去我给你们煮面也行。”我说的是实话,我煮面的手艺比我母亲强,因为我实践机会比她多。
父亲笑了:“怎么?想给我省钱?”
我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我头发的颜色。
吃罢晚饭,父亲坐在书桌前摆弄他的pda,母亲开始收拾行李。不用问,他们很快又要出差。家对他们来说,更象个驿站。
我端端正正地坐在违规上听维瓦尔第的《乡村协奏曲》。听出小提琴手西崎崇子那个不太明显的碰弦,我笑了一下,把脚架上茶几,又很快放下来。父母在家时,我有一种不能自控的拘谨。
“过两天我和你爸爸要一起去参加塔斯社举办的新闻研讨会,你有东西要带吗?”母亲捧着一叠衣物问我。
“塔斯社?俄罗斯?”我漫不经心地问。
“是啊!你想要什么?”母亲把衣物一件件放进摊在地上的皮箱里。
“俄国……”我开始走神。
“你说胡话呢?”母亲走过来仔细端详我的脸。
“尼津斯基……”我被母亲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赶忙回答:“哦,帮我带盘录像带,尼津斯基主演的芭蕾舞剧《牧神的午后》。”
母亲抢过父亲手中的pda塞给我:“记录下来让你爸爸买。”难得能和父亲一起出差,母亲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我的心被《牧神的午后》搅乱了,总是点错。最后只得还给父亲:“高科技的东西我不会用,还是您自己输进去吧。”
“你最近怎么了?瘦得这么厉害?”父亲接过pda打量我。
“没怎么,前几天考试熬的。过几天就补回来了。”我故作轻松地笑。
父亲没有多问,侧身坐着和母亲聊天,时不时在她的授意下递个衣袋、香水什么的。他们好象在商量买房子,我隐约听到通州区皇家新村几个字。
我试探着询问:“你们知道毛宁吗?”
“谁?你们班同学?”母亲的反问非常可笑。
“不是。唱流行歌曲的。”我开始后悔问这个无聊的问题。
母亲笑着说:“我们单位不做娱乐新闻。”说完,她好象怕我不高兴似地又补充了一句,“我可没有轻视你们音乐界的意思。”
父亲一向严谨,而且不耻下问:“那个毛宁,他有什么新闻值得你向我们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