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上轻轻吮了一口。
廊下立着的安喜在外头嗻一声,却未等来圣上的吩咐,也不知是否要进去抬人。
“圣上。”轻唤一声,又等了一会子,无人理会他。
得咧,还没完。
他一甩拂尘,张大嘴打了个哈欠,继续安生等着。
第72章春日木兰
暖阁内,主仆间正演着无声的一场对峙。
魏七手肘撑在榻上将自己支起来去亲人,虽只是一瞬,亲完却怕得不行,喉咙干渴,心乱如麻,缩回榻上等候处罚。
方才唇上陌生的触感实在是令他感到不适,直到他的舌抵住牙齿,怪异的感觉才终于消散。
然而天子并不是每回都这样好打发的。
皇帝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停下起身的动作。
他望着魏七,实在是困惑不解。
若要说这人怕自己畏惧自己,他却敢虎口拔牙,可要说是亲近讨好,虽东西送了,人也乖了,但又总觉得还是少了几分真心。
朕的维护和宠爱竟还换不来一个奴才的真心?
这样相比,倒像是他的一厢情愿,比这奴才还要热切。
皇帝起身坐在榻边,垂眸思量。
魏七在这样漫不经心的目光下渐渐将自己缩成了一团,羞耻,惧怕与坎坷种种交杂,他的手指蜷缩,微微颤抖。
另一头,皇帝思绪急转。
为何朕又会想要奴才的真心?
他转动着指上的玉扳指,自仲夏始,直至初春,将要一年。
头一回对自己宠幸太监这事上了心。
奴才大都没有真心,作为帝王,他很清楚,这座皇宫里的人之所以顺从恭近皆只是因惧怕生死,敬畏皇权。
他的目光转向雕花朱漆窗柩,窗上印着安喜背脊微驼的身影。
他将宫里唯一的一个真的亲近些的奴才放在了身边,现下是期盼还能有第二个么?
魏七垂着眼,嘴唇紧抿,他的面貌清秀,平日沉稳着面容,这时绯红起来尤带稚气。
还是太过年轻了些,十七还是十八?
皇帝探手去抚魏七低垂的脸,玉扳指面微凉,世故,将来接安喜的位也不是不成。
“奴才谢圣上恩典。”
原来方才圣上是逗弄我。
魏七转悲为喜,迷迷糊糊,似在大雾里探出了一点路,摸到了圣意,探到了帝心。
三日后,御驾离宫。
木兰围场设于热河上营,(今河北省承德),距皇城东北方约三百五十里。
若按礼制摆帝王仪驾,需半月才能至,虽沿途建有行宫二十余座,到底仍是繁琐。
是以帝令内务府一切轻车从简,务必十日内抵达热河上营。
宫里忙成一团,王公大臣,十二旗禁军,皇族子孙,浩浩汤汤万余人,再如何从简,阵仗也小不了。
皇帝骑马,御驾先行,领着精兵十日后如期抵达热河。
乘马车的大臣奴才们留在后头,还需两日方能至。
魏七整天待在马车中颠来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