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等一下好了,”他沉吟了会儿,“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知道书斋怎么走,顺便也想看看风景,一个人过去就可以了。”
女人迟疑了一下,之后便答应离去。和门阖上的同时,空气彷彿也随之凝滞,室内显得一片寂静。
手中收拾著器具,西园寺彻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想著什么心事。他烦躁地叹了口气,习惯性地向肩后一拨,拨空之际,他才想起头发早已剪去。
西园寺彻好气又好笑地对自己摇头,提起手提包正要离去,一瞬间的眼角余光里,他瞥见前方的男人。
一身素色和服,男人依旧静静地坐著,从他进门到现在,除了诊疗过程外,男人连一根指头都没有动过。
望著那凝然背影,西园寺彻忽地想起有关男人的传闻。
据说这个支那男人是破获津港事件的重要诱饵,不但枪法神准,逮捕时极为费力,面对审问更是倔强异常。但这只是表面上的说法,他知道的不止如此,这个男人其实是泉从支那带回来的爱人。
第一次见到男人,西园寺彻不否认自己感到讶异。一身晒得黝黑的皮肤,流露个人气质的五官,就一般标准看来,男人虽不至于普通到毫不起眼,却也不具备使人一见倾心的外表魅力。那时真正令他体会深刻的,反倒是传说中那倔强不驯的性格。
西园寺彻从来不曾见过那种僵持的场面。蜷缩在墙角,不改,那眺著远方的眸底只一片空白,他似乎在看著某个东西,又似乎不是。
西园寺彻也没有言语,只默默地望著对方沉郁的侧面。一不经意,目光落到男人颈间,他不由得一怔。
从耳垂后方开始,男人露出的颈项上布满了一连串深色淤痕,并一迳绵延至衣襟内。……那些明显得像在昭告世人,这个男人只属于自己的深刻印记。
凝视片刻,西园寺彻著了迷似地伸出手。甫碰触的一瞬间,男人倏地转过头来,迅速的动作与刚才大为迥异。
被那墨黑眼眸盯著,西园寺彻尴尬之余,却又不禁为之心神动摇。两人彼此互视,室内唯有风声回荡不已。
“……把手拿开。”
男人的嗓音听来低沉又暗哑,似乎曾历经一番竭力嘶喊。
西园寺彻一呆,眼光又转回男人颈上。明明已浑身伤痕,这个男人为何却还是如此倔强……?
见他没有反应,男人抽身欲走。
接下来就是一团惊天动地的混乱。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