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
“前辈与砚叔叔在歌川多住两日罢?”
被那双漆黑的眸子凝视着,谢爻有些难过的移开眼,却是笑的:“我与你砚叔叔还打算去一趟不厌城,那边大雪封山早,所以明儿我们就动身,不然赶不回罗望岛了。”
沈易咬了咬嘴唇:“前辈就不能……不回去么?”
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晓得遵守承诺的道理,不过是一时难过,接受不了前辈就要离开的现实,才说出任性的话。
“易儿,我答应过织魂女,自然不能食言。”谢爻放柔了语调,面上温和的笑着,桌下的手却紧紧拽住了砚儿。
比起不能食言,他更在意的,是砚儿这一趟本是来历劫,现在清了罪业,自己也没理由继续拖着人家不放了。
沈易还想说什么,宋以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勾起唇角斟酒:“九爷,我与阿骁已将明年的中秋酒备下了,你们可记得来啊。”
谢爻怔了怔,正不知如何作答,谢砚却云淡风轻的点头:“好,明年我和九叔还会来此。”
桃花眼微微睁大:“砚儿你……”
狭长的眸子里融了海风与月色:“九叔从不食言的,侄儿也是。”
谢爻不语,他琢磨不透砚儿这句话的意思,却又不想就这个话题往深了问,对此,他一直抱持着顺其自然的逃避态度。
食言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最沉重的离别,总要以最清淡的承诺去掩盖。
……
腊月,北风如刀。
叔侄俩重回被大雪封山的葬雪岭,谢爻看着漫天满地的白,用指尖在砚儿手心画圈圈:“砚儿,你第一次看到雪的神情,可傻了。”
“原来,一开始侄儿就被九叔嫌弃了。”
“可不是么,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想想还是那时候的你比较讨人欢喜呢。”
“为何?”
“乖巧,单纯,小不点儿,让人怜爱。”
“九叔觉得侄儿现在不乖了么?”
“呵~每天不知节制,把我骨架都拆散了。”
“哦,侄儿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说清楚。”
“侄儿会更努力,把九叔,伺候好的。”
谢爻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脸刷的一下红了,不轻不重地在砚儿屁股上落下一巴掌:“喂~可不准想奇怪的姿势。”
谢砚笑而不语,将被他言语:“不怕。”
难得见到玄泽瑟瑟发抖的模样,谢爻憋着笑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砚儿:“你收一收,吓着鱼了。”
在谢砚的记忆里,对玄泽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对九叔剜目断腿的上古凶鲛,虽然这一年九叔已将所有事情与他道来,但狭长的眸子里仍有暗流汹涌的敌意。
“侄儿没有。”明明露出了杀意,却嘴硬否认,谢砚在九叔面前分外孩子气。
“……”谢爻晓得他的脾气,也懒得争论,视线转向一旁红发赤眸的流火:“砚儿,他就是流火。”
如烈火般的眸子微微闪烁,与清冷的黛眸视线相触,他浅浅颔首示礼,谢砚也回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