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打掉他”,而是问了一句较中性的:“孩子?”
徐医生正在给他调点滴,听到问话,低下头来看着杨夜的脸,一板一眼道:“还在你肚子里呆着,不过你再情绪过绪波动大,最好放下工作,多休息。一会儿去预约十二周的产检,有任何问题都不能大意,随时联系我。”
言简意赅地安排好了杨夜的孕期生活,大叔几次想插嘴都找不到气口,只好等他说完了,才说道:“如果……打掉呢?”
徐医生微一沉吟:“打掉?”
“我不能养他。”
徐医生深深吸气:“从来没有人对我提出过这个要求。”
“不代表你永远遇不到。”
徐医生身体前倾,认真道:“从你的身体考虑,建议你留下他。打胎不是切菜,烂的地方说扔就扔,单说你那心脏,就未必承受得起一次流产。我是治病的,不是让病人留下病根的。你的身体我最清楚,打胎对身体伤害太大,你撑不住。”
杨夜有那么一刻的迷茫。虽然在杨溢的墓碑前信誓旦旦说不要这孩子,但经过了刚才的劫后余生,他尚心有余悸,说出那句“打掉”,就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得到徐医生的不赞成,杨夜的心底竟冒出一丝窃喜。
徐医生无意观察杨夜的面色,又说道:“再过一个多月,你就能听见他的心跳了。”
箭入靶心。
杨夜低头看了看塞在裤腰里的,仍平坦的小腹,他似乎能看透自己的身体,看到那个呆在他肚子里的,刚刚一个小橘子大的小家伙。
沿袭了他的血脉,相貌隐藏着父辈的骄傲,他最珍贵的宝贝。
一个家。
也许……他可以留下他,将自己的遗憾,化为双倍的宠爱一股脑都倾泻给他,他会是自己心中永恒的第一位,他永远不会离开他。
对家的强烈的渴望压倒性地盖过了一切隐忧。杨夜忽然觉得肚子重了许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有了一个家。
他抬起头来,问道:“在哪里预约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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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夜把徐行舟的电话升到通讯录首位,并带着满脑袋的医嘱回了家,在路上又想到要趁着肚子不显,多买几件宽松的衣裤。
心情颇佳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