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生存法则》免费阅读!

分卷阅读168(2/2)

作者:淳汐澜

她多说,又侧头吩咐周妈妈,“日后盟哥儿那儿的饭食尽量弄得丰富些,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可别错过了。还有虎子,这孩子照顾盟哥儿体贴妥当,你让账房的给他长些银米。也算作对他的犒劳吧。”

    周妈妈连忙应声,梅娘又感望着四处调皮捣蛋的望哥儿,这小子双手双眼没一刻是空过的,才拿起一个粉色彩碗翻看了一会,又把碗一丢,又抓起炕几上的一四角果盘翻玩,丫头连忙阻止他,偏不肯听,反而还使气把盘子往地上扔,幸好于冬给接住了,这小子又转移了住意力,又往炕上爬起,为怕他摔下来,于冬连忙上前把他拉下来,这小子偏不依,又踢又打的,如情看不过去,上前把他抓了过来,虎着脸把他安在一旁的小墩子上,沉着脸道:“怎么这么调皮?那些东西能玩么?你爹爹给你买的玩具呢?”

    老王爷夫妇及李骁对这个嫡出长子出奇的疼爱,时常从外头买些稀奇古怪的木制玩具回来供他玩,偏这小子仍是蛇心不足,见啥玩啥,见一个扔一个,永远没有定性,虽然方老太君时常劝说她,小孩子这时候正是翻坛子打罐子的时候,再斥责也是没用的,就让他尽情地玩吧,只要让下人多看着点儿就成了。

    如情也想让这小子尽情地过他的童年,可瞧着好些官宦子弟这个年纪已经在启蒙了,而这小子还成天在地上翻滚,也着实不像样,遂发了狠地让人拿了小木片来,教望哥儿识字。

    可这小子就是不肯合作,如情念一个字,他却东张西望,甚至还想下地,如情纠正了他几回,仍是不见效果,只得叹口气,“算了,朽木不可雕矣,等他老子收拾他罢。”幸好望哥儿是男孩子,男孩子的学业自得由他老子操心。但小孩子的良好行为习惯及为人品性却得从小就抓起。于是,如情又打起精神,又拿了从外头买回来的彩印小书来给他讲故事……

    今年的元宵节仍是和往年一样,回娘家过。

    今日的方府虽今非昔比,然日子仍是过的节俭,家具并无出挑之处,奴仆衣着也着实简单,主人也是以素雅为主,望着何氏身上那半旧的衣衫,及知礼身上那洗得发白的宝蓝直缀长袍,如情很想发笑,果然方府最无敌,确乃清贵人家。

    如真一袭八成新的亮缎妆花紫粉镶边灰鼠毛边褙子,一如即往的精简中又带着低调的奢华,整个人爽朗大方,即不失庄重,也不份。

    如美因有孕在身,不适宜外出,并未前来。

    而如善,则一改以往的奢丽华美,穿着方面朝向太夫人看齐,一袭银貂毛边遍绣海棠折枝褙子,脖子上戴着个玉圈,头上珠饰简单,流云髻上只簪着枝红宝石珠杈,鬓边压着朵杯口大的蝴蝶坠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一进入门来,环视了屋中诸人,先草草与老太君福了身子,疏冷的眸子从何氏,如真,如情脸上一一扫过,最终留在如情脸上,蓦地轻轻一笑,“四妹妹不是很忙么?我还以为……”声音拉的好长。

    如情淡淡一笑,“大过年的,再忙也要回娘家嘛。”她盯着如善越发晦暗憔悴的脸,道:“二姐姐不也是?就算王府里再忙,不也抽空回来了?”

    如善唇角抽了抽,面色复杂地道:“我哪敢与妹妹相比,”她盯着如情一身淡金遍透粉红桃花折枝交领褙子,脖子上那厚实顺滑的貂毛大领子衬得整个人雍容华贵,银貂毛边袖口下那双雪纤纤玉手带着青葱般的雪白,素雅的十指修剪得整整齐齐,并无时下贵妇都爱用桃花汁把指甲染成粉红颜色,她的十根手指异常的单调,任何饰品也无,但那貂毛袖口的手腕处,却隐隐绰绰露出小半截羊脂玉的镯子,如善胸口一紧,她认得这镯子,那可是老坑进贡的御贡之物,雪白羊脂玉打造的镯子上雕着精致的凤纹,等闲人物轻易不敢佩戴,偏就随易戴在她手上。

    如善心中嫉恨得发疼,但当着方家诸人,仍是作出一副毫不在乎的姿态,对于李氏的明褒暗贬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只是望着何氏越发福态的脸,轻轻一笑,“大嫂子如今越发福气了,不像我,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苦苦熬着。”

    何氏望着她,缓缓笑道:“妹妹何出此言?豫郡王府乃天皇贵胃,旁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高贵门弟,却让妹妹一举拿下,妹妹享受着不世之荣华,旁人羡慕都来不及了,又如何成了不见天日?虽说是在自己娘家,可以口无遮拦,但这些话妹妹日后还是少说为妙,以免让旁人听了,还当妹妹不识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如善被堵得半响无言,论嘴皮子功夫,她永远不是何氏的对手,尤其方敬澜外放,至今未归,她在方家如同卸了翅膀的鹰,就算拼了全力都使不出力气来,恨恨瞪了何氏一眼。不敢再随意发话。

    何氏见她安份了,也就见好就收,止住李氏的继续冷嘲热讽,对如善道:“听闻元宵过后妹妹就要随夫家启程去鸡鸣,虽鸡鸣离京城不远,总归是离了京,这日后想要再聚,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这一路上,妹妹可要多加保重。妹妹知道我的性子,从来不是个爱多嘴的,但妹妹都要离开了,有些话,就算讨你嫌,也要说上两句。妹妹容貌娇好,又才艺皆精,却仍不得妹夫欢欣,妹夫虽有千般不好,然妹妹就一点错处都没有么?”

    如善青着一张脸,想辩驳,却又无话可说,只硬着一张脸立在那,半响无语。

    何氏又语重心肠道:“妹妹与妹夫之间的事,虽未刻意打听,却也略有耳闻,有好些地方,确是妹妹做错了。”

    如善眉毛一竖,就要反驳,如情适时插了话进来,“二姐姐,咱们是同类人,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妹妹也觉得姐姐做错了几件事。”

    如善目光害地射她如情,冷笑一声,“妹妹如今日子过得那是甜里调油,而我却是姥姥不疼爹娘不爱的,沦落如此,亦是我的命罢。妹妹有什么炫耀的尽管说出来好了,反正我已是落翅的凤凰不如鸡罢了。”虽然在临走前李掠已告诫过她,如今圣命难违,此去鸡鸣已是板上钉钉,就算再去求人,把头磕破了也于事无补,还不如索性大方些,看得开些。等会子到了岳家,把心胸拿出来,休要再提以往之事。可是想着李氏,何氏及如情对她的冷嘲热讽,只觉针刺的难受,想着昔日与如情夸下的海口,何氏进门时曾经在她面前摆出的高姿态,及从未被她放进眼里的如美,如今的她们一个个都比自己过的好,偏还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怎不让她忿恨?

    如情长长叹口气,摇头道:“二姐姐,你我姐妹一场,虽然至小咱俩就不对盘,可到底投胎到同一个方家,这个方字,横竖也写不出第二个来,不管你对我有多大的怨恨,但总归是姐妹,这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姐姐不好过,难不成我就可以偷着乐不成?”

    如善很想讽刺回去,但想着此去鸡鸣,日后少不得还要求教于李骁,也只得忍下这口恶气。

    如情继续道:“刚才嫂子也说了,二姐夫虽有千般不是,可二姐姐难道就一分错也没有么?”

    如善僵着脸,藏在洗得发白的刻丝袖摆里的双手擤得紧紧的。

    如真望着如善,从前她也是从来不屑她的,可看着也才二十出头的她却面色晦暗,生生老了近十岁的容貌,昔日对她的不屑如数化去,只剩下对她的同情,也跟着开腔,“二妹妹,我一向是个嘴快的,今日里我也来说上两句,希望不会讨你嫌。二妹夫虽纵情声色,却也是被你纵出来的。身为嫡妻,当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侍奉公婆,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延绵子嗣。可你却平白捡着芝麻丢掉西瓜。成日里与一群姨娘争斗使气,你目前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给妹夫涎下子嗣方是头等大事,可你偏反其道而行……”有着十四年婚龄的如真,丈夫疼爱,儿女孝顺可爱,妾室安份,早已总结出了婚姻中的学问,及为人妻的职责,正想把她的经验传授给如善,但如情却偷偷扯了她的衣角,她止住话来,方才瞧见如善面色黑透,双目赤红,遂叹息一口气,“也罢,忠言逆耳,妹妹若是觉得我说的难听,就罢了吧。”

    如善紧紧捏紧了拳头,赤红着双目瞪着如真那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正想恨声讥讽回去,老太君适时插了话,“善丫头,真丫头说的句句在理。但凡做了媳妇的女子,哪还能由着闺阁时姑娘的脾气?你瞧瞧你几位姐妹,还有几位嫂子,可有学你那样,成日里与丈夫争斗使气,与妾室斗得乌烟障气?”

    如善咬着牙,却不言语。

    老太君又叹息道:“昔日因张姨娘从中作梗,使得你总是把咱们当作仇人一样。可你想过没有,你一直厌恶的兄嫂姐妹们,可曾暗过你?可曾在人前说过你一句不是?”

    如善木了片刻,硬声道:“可是我家糟了难,却一个个袖手旁观,这算哪门子的至亲?”

    老太君陡地怒了,重重拍了炕几,怒声斥道:“求人不如求已。你家一没少根头发,二没发个手指甲,不过是离开京城而已,你就哭丧着一张脸,成天要死要活的,轻辄心存埋怨,怨兄嫂姐妹不肯相帮,可你想过没?让宗室亲王迁京的可是皇上的旨意,你兄嫂姐妹能有几个脑袋,敢到御前求情?你当真以为你兄嫂是御前红人就可以无法无天?你四妹夫受皇上得重就可以得寸进尺?”

    如善不忿地反驳,“不过是让大家帮点忙,在皇上跟前求个情罢了……”

    “你要他们怎么个求法?”老太君越发震怒,声音大如雷鸣,“我若是你,与其四处求人,还不如学景惠郡王干脆些,圣旨一下就立即拖家带口
小说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