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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如此应对
曹植心情十分愉悦。
曹若不往正门来,这意味着他暂时不需要直面父亲,而后说几句思念父亲、并且听到很多句他人思念父亲、众夫人们思念夫君的话。
暂且不论曹冲是灵光一闪后猜到曹居然打算从侧门回来,抑或他早就知晓,只是此刻才撇开大家离去。此事纵能瞒得众兄弟一时并讨得曹开心,长久以往却是弊大于利的。
试想一下——众人在冰天雪地里耐着子等上半天,却得知曹居然往侧门走了,心中自是不会愉快的。而在寒冷、疲惫、失望之中,忽然听闻原来曹府之中原来有人单独迎接到了曹,得到了他全部的欢心——这有会如何呢?
——他们岂非皆要怨恨这个聪明仁爱的孩子了?
曹植想到这里,又敛下满面笑容,微微皱了眉。
曹冲如此行为其实并无任何差错,他在曹眼中亦是胜在年幼自小聪颖。可惜也可惜在曹冲太过年幼,依然只是小孩心,尚不懂得拉拢他人。倘若他将此事同卞夫人说,兵分两路迎接曹,最终结果又是不同。
曹依旧看重于他,而兄弟们也会感依然“从容镇定”?
曹丕面沉如水,片刻后才怒极反笑道:“我常听闻父亲称赞仓舒聪慧过人,如今看来当真是如此啊!”
曹彰依旧一头雾水:“既然找到仓舒了,二哥就快把他接回来啊,还啰嗦个什么劲?”
曹丕目光森冷:“三弟以为他是被人带走的么?错了,他是自己走的!”
曹彰觉得自己愈发糊涂了:“父亲就要回来了,他怎会一人前往侧门呢?”
曹丕一字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了:“倘若父亲也从侧门回来呢?”
曹彰终于明白了。他面色骤然一变,紧紧握了握拳,继而又道:“不过二哥,你怎么能肯定父亲不走正城门而走侧门呢?”
曹丕瞥了他一眼,目光之中无奈不言而喻。这已是十分显然了,倘若曹冲没有什么把握,又岂会单独撇下这么多人,只身前往迎接?
而这到底是曹授意的,还是曹冲自己猜到的呢?
倘若是曹授意……
曹丕闭了闭眼,掩去其中再无可抑制的森冷杀意。
曹彰想明白了,半晌咬牙切齿道:“老六这事做得太不厚道了!不行,父亲快回来了,我们也快点去侧门迎接罢。”
语罢,曹植只觉黑影一闪,便见曹彰已翻身上马。
“……”曹植嘴角一抽。见曹丕居然也有如此意向,飞快道:“来不及了,将士尽在前方了。”
曹丕动作微顿。
他抬头,瞧见城门之外的直道上已有黑点缓缓接近,在雪色衬托之下愈发显眼。
他们来的本并不算早,这番时间折腾,大军居然已近在眼前。
曹丕面色铁青!
他冷冷凝视前方,渐渐敛去浑身寒。
这笔帐,早晚是得找曹冲算上一算的。
现在他不急,一点也不急。
“三弟你也先下马。”曹丕瞧着前方黑点淡道,“一会他们瞧见你还在马上,又像个什么样子。”
曹彰愤愤下马,怒道:“等回去了,哥定要曹冲那小子好看!”
曹植顿觉无语。
他只能劝道:“其实情况也不是太糟糕嘛。”
“哦?”
曹植道:“植觉得,哪怕父亲就算当真存了要考我们的心思,二哥也可以‘将计就计’。”
曹丕眸光微闪,唇角已有一丝微笑:“哦?四弟认为应当如何将计就计?”
“大军既在眼前,我们便安然迎接。我们虽猜不到父亲心思,已落了下乘。但若我们站在此地是为迎接辛苦征战四方的将士们呢?”
曹彰闻言仅撇了撇嘴:“父亲又不在这里,迎接他们作甚?”
唯有曹丕眼眸攸地亮了。
曹回到家中时并不早了。
他来到侧门时,听得曹冲稚嫩的声音说:“儿恭迎父亲归来!”然后他掀开窗帘,果真瞧见曹冲孤零零站在侧门里,耐心等待自己归来。
曹心中半是愉悦,半是伤感——怎么这么多孩子,就只有仓舒知道自己心意呢?
这显然很让一个父亲失落,是以曹理所当然的失落了。
但他失落并不久,因为在此时刻,居然还有两名刺客前来凑热闹!
这两名刺客大约是谭尚之人,很快便被抓住了。曹原是想直接处死,却听得曹冲道:“儿以为,不若大开城门,放走他们。”
曹心中诧异:“为何啊?”
“若杀了他们,只能使袁军含恨做罢;但擒而释之,更能震慑袁军。”
曹大喜,依言释放两人,愉悦归家。
他回到家中时,女眷们与小孩们都回来了。唯有曹丕、曹彰、曹植三人不曾归来。
曹心有疑惑,便询问卞氏。
卞氏不动声色瞥了曹冲一眼,微笑道:“丕儿领着彰儿与植儿,正在迎接将士们。而我们女眷诸多不便,便提前归来了。”
“哦?迎接孤的将士们?”
卞夫人敛眸一笑:“夫君您从侧门归来,有仓舒迎接;那么久征沙场的将士们,自然也是需要人迎接的。”
曹这才有些吃惊了。
待曹丕三人回来时,身旁将士们待他们已有了一分敬重。
曹瞧见如此变化,欣慰道:“孤倒原只是想考考你们,想不到你们今日做的比孤想的很好。”
曹丕微笑道:“亏得四弟提醒儿,如此寒冬,将士们必也是舟车劳顿的。儿不若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