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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红豆生
12月25日,屋外面下着雪,轻飘飘的雪像羽毛一样落到地上,铺满了一地的白色积雪。
“安安,你跑慢一点。”
我拉住了跑得欢快的安安,正了正他歪斜的帽子,再给他戴上一副保暖的手套,见小家伙全身都被我包裹得又暖又鼓,我这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头,准许他先上车去。
小家伙听到我的赦令,如一阵旋风跑出了门外,我站在后面摇头失笑。
今天的圣诞节清早,小家伙从他的长筒袜里收到了一大推圣诞礼物,故而他直到现在都没能把他那股高兴劲给停下来,尤其是joy送给他的圣诞礼物,不就是一枚外观看起来有点奇怪的指环而已,我不明白安安他到底有什么可高兴的,还说他以后洗澡睡觉都要戴着他的指环,只要安安高兴,我也就任由他去了。
圣诞节这天安娜提议去滑雪,我、安安、安娜和joy四个人越好在滑雪场见面,借了雪橇护具等工具,四个人一起开心地去滑雪,滑雪场内的雪山不是很高,山上山下白雪皑皑,从这头连接到那头,茫茫的积雪铺了一地雪海,远观甚至还能看到不少四季常青的灌木。
几个小时过后,四人累得躺在雪地里,再也不滑不动了。
“唉……没有杰妮丝在,有点寂寞了呢。”
joy第一个叹气,往年我们出来玩一直都是五个人的,现在的杰妮丝要待产,自然不可能跟我们一起出来疯玩。
“杰妮丝结婚的时候我还在德国,没有来得及参加她的婚礼真对不起她……说起来,两年前还是一个爱哭鼻涕的小姑娘,怎么转眼就嫁人了呢。”joy郁闷的语气仿佛充满了沧桑。
“……别说得你好像有多老似的。”我拂开黏在我鼻尖上的雪粒,衣服四周全是雪粒,躺在雪地里,只觉背心凉凉的。
“他当然老了!”安娜一个侧身转过脸对着我,“37岁还打着光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joy也算是一个珍种了。”
安娜的话明显戳到了joy的痛处:“……安娜,你这个快30岁的老女人没资格说我吧?!”目前安娜29岁,我26岁,杰妮丝25岁,四人中joy一直都是年龄最大的。
安娜一铲雪狠狠地砸到joy的脸上,磨牙道:“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提醒我已经快奔三了的事实!年龄是女人的秘密,信不信我把你的信息发到同婚网站上,让你和一群基佬去相亲!”
我和joy同时沉默,以安娜的格,的确有可能做出如此损的事情来。
在我们沉默的这几分钟,左边传来了安安疑惑的质问声:“莉莎……基佬是什么?”
刹那间一片静默。
我转过脸去瞪躺在我右边安娜:让你乱说话教坏我儿子?!安娜朝我无辜耸肩,表示她也不是故意的。
左边的安安及时扯了扯我的袖子,我又转过脸去,对上安安那双睁着求我解答的紫罗兰色眼睛,我虚了虚眸轻咳了一声,艰难开口解释:“基佬就是……一对在基地里游泳的老爷爷。”
“……噗哈哈哈~”安娜捂着肚子笑得飙出来了,她转身猛拍一下我的臂膀抖肩:“莉莎,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可爱?!”
……你以为我想这么说啊?!我怒脸掐了安娜一把,哪个小孩子童年时代不是生活在父母的谎言之中?
类似于“我们其实是从路边捡来的孩子”“和男孩牵手会怀孕”“月亮上住着嫦娥仙子“”“出血就等于死掉”这种谎话,单纯的小孩子最后都相信了爸妈的话有木有?!长大后等我们有了质问谎言勇气,于是父母就会笑着解释说,其实他们那些都叫做“善意的谎言”。
作为不希望孩子早熟的父母,小孩子嘴里总有一万个为什么,而当父母们无法解释孩子所问的一万个为什么问题时,大部分的父母都会下意识使用“善意的谎言”来圆谎。
将心比心,为了不想让安安过早接触这些不良词汇,我不得不和大部分的父母一样,选择用一种比较笨拙的谎言来圆谎。
一个谎言洒下了,它就会和雪球一样在后面越滚越大,但我现在哪里顾忌得了这么多?
“基佬是指男间的同恋,即是指某一种喜欢男人的男,此类人称为基佬。”joy不咸不淡的声音在旁边替响起,“莉莎,安安已经不小了,他能理解的。”这一句话他是说给我听的。
“我打个比方吧,正常情况下都是公猫对母猫发情的,基佬呢,就是一只公猫对另一只公猫发情。”
怕安安不理解,joy又用动物做了例子解释。
安安表情沉默了几秒,后他转过头问joy:“那么,亲爱的……你可以去做那只对公猫发情的基佬吗?”小家伙充分学以致用,他笑眯眯抱着我的手臂不肯撒手:“这样一来,莉莎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小子,你皮痒了是吧?!”
“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搬起石头到头来反而砸了自己的脚,joy捏着安安的耳朵,铁青的面色相当扭曲,安娜毫无形象地当场捧腹,我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抿笑,顺手阻止joy想安安耳朵的暴行。
“嘤嘤就算你恼羞成怒了也不应该拿我出气才对,法律上说儿童是犯法的!”
“老子教训自己小子有什么不对?”
“嘤嘤才不是我老子呢!”
“我还是你呢!”
“快住手,joy你想对我儿子做什么?!”“我在教训自己叛逆期的徒弟,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快滚!”
“你说谁快滚?!”
“安安好样的你再扔一个回头我请你吃泡芙哦~”
“安娜你不是来劝架的吗怎么反而雪上加霜了?”
“嘛嘛,打雪仗当然是人多好玩一点。”
……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四个人从吵架升级到扔雪球你躲我藏的攻防大战,冷风不时拂过脸颊,冻得每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
可能是我手艺比较菜的缘故,每隔一段时间我的脸总会被别人打中,“我不行了……”我无奈朝他们摆手,喘着气拂掉脸上的雪球,呼出的气全部在空气中凝固烟化。
“我也不行了。”继我之后,安娜倒躺在雪地上直接装死。
“好吧,我们暂时休战。”joy也喊停了,安安则直接倒在他身上,把他当成垫底的枕头。
后来安安闹着joy去坐缆车,我和安娜留在原地,小孩子力真旺盛,我握着冒热气的茶杯感慨。
“要是杰妮丝也在这里就好了。”安娜仰头叹息,三个人变成两个人,会寂寞也是正常的。
“对了,安娜。”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件,“你和alik究竟是怎么回事?”前几天上班交稿时,alik突然拉住我问和安娜的事情我被他认真的表情吓坏了有木有?!
见我提到alik,安娜的脸色立刻变了调色盘复杂,“你别跟我提他!”她的怨气有化成黑云直升头顶的趋势:“上次要不是他搅和了我的相亲,指不定我就能找到一个好对象了呢!”
“……你不是最讨厌相亲吗?”我放下茶杯,心里却想着alik为什么要搅和安娜的相亲,这两人肯定是在我不在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安娜不想说,我也不会逼着她说。
“我是讨厌相亲没错,但是相亲也是很找到好对象的,像上次的那位墨西哥摄影师先生我就觉得很不错。”
“……救命安娜你可不能真的嫁到墨西哥那么远的地方去!”我下意识拉住了她的胳膊。
安娜挑眉笑得戏谑:“要不你嫁给我?”
我默默放下手,作一脸痛心的悲壮表情:“安娜,请你,地……啊哈哈哈我错了!”
她不留余力地挠我痒痒,我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