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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夕锦清晨就被小喜急促地敲门声叫了起来。
匆匆忙忙地把昨日好不容易全部收拾妥当的行礼又包了起来,夕锦委实不太心安。怎么不过是一个晚上,她就得离开了?
那颗珠子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游哉游哉地飘来飘去,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算了,一颗珠子也不能指望它能帮什么忙。
夕锦和小喜手忙脚乱地打包着行李,小喜一边恼恨地抱怨着张家势利眼,太不厚道。夕锦静静地听着,大致晓得了事情是怎么回事。
昨晚夕锦的大舅舅,也正是张府的大老爷,从花街回来,和老夫人狠狠地吵了一架。接着二舅舅又不知什么原因进去了一脚,闹到最后,二舅舅和大舅舅竟然分家了。
而夕锦,则得跟着二老爷离开,不能再住张府。
虽然大舅舅和二舅舅并非亲兄弟,关系也一直势同水火,分府各立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儿,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夕锦心里有些不安,她到并不害怕跟着二舅舅会吃苦,这些天在路上的波折难道还少吗?她只怕引起争端的正是她的到来,两个人的意见相左,便给了分家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若真是如此,那她可真是罪过了。
普通的分家工程浩大,随便折腾一番也要耗费个数把月的。这事儿搁到了张府的两兄弟身上,倒是简单了很多。
二老爷是净身出户,除了衣服和书籍,便是两袖清风。夕锦也是昨天才到得张府,虽然整理了两次东西实在麻烦,可速度倒也快。
几个家丁抬起了夕锦的东西,小喜在一旁看着他们。
夕锦注意到,这些人并不是张府的人,穿得衣服和张府的下人完全不同。
天字号的系统大人老老实实地挂在夕锦脖子上补眠,一大早被弄起来,珠子虽然什么也没干,但还是挺累的。
夕锦在心里鄙夷,明明是颗珠子而已,竟然还要睡觉……
走到门口,二舅舅一袭蓝衫手扶在背后,伫立地站在那里。
见夕锦走了出来,二舅舅转过身,冲她微微一笑,极其清俊的相貌尽显风华。
夕锦一愣,总觉得二舅舅今天看起来轻松了很多,眼里的悲伤淡了很多,给人的压抑的感觉也扫了个干净。
抬着行礼的家丁,见到二舅舅,都露出了恭敬地神色。
夕锦心下了然。
二舅舅恐怕对于这分府,也并非是毫无准备,身后那些,便是二舅舅自己手下的人。如此看来,二舅舅至少自己也准备了宅子,她是免了几日风餐露宿了。
张虞见夕锦平平安安地出来了,晓得自己担心老夫人会扣人的想法是多余,一时释然,表情轻松了很多。
他大步走上前,执起夕锦的手,蹲下身来,凝视着她的眼睛,承诺道:“夕锦,放心,二舅舅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一定会替你的母亲……照顾你一生一世。”
夕锦闻言,不知怎么的突然感到鼻腔一涩。
母亲已经不在了……
现在,竟然是和母亲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说要照顾她。
沉积了数日的软弱几乎要在一刹那夺眶而出,夕锦红着一双眼睛打算开口。
突然,眼前的一切瞬间变成黑白,舅舅一双深情的眸子,也定住不动了……
诉苦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被夕锦吞回了肚子。
“……”
忧伤之感散尽,这种时候弹窗,也太破坏气氛了吧。
照例是绿油油地珠子公式化的声音:“两个选项。一、舅舅,我……;二、我可以叫您爹爹吗?”
夕锦:“……”
这是什么鬼选项啊口胡!这有任何可参考吗,果断得选“一”啊!“二”这个也太……
夕锦用喷着火的眼睛瞪了一眼转着圈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珠子,张嘴道:“我选……”
“已选择‘二’。”珠子抢先一步吐出了答案。
灰蒙蒙的色彩顿时散尽,握着夕锦手的二舅舅再一次变得生动。
夕锦看着二舅舅一脸期待的眼神,忽然觉得压力很大……
努力张开了嘴,果然再也发不出“舅舅”二字。
夕锦无比悲愤地认命了,视死如归地按照选项的内容开口:“……我以后,可以叫您爹爹吗?”
前的某颗找死的珠子,发出了扑哧扑哧的笑声。
夕锦忍不住对它翻了个白眼,她现在突然很想知道,这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