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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凌情知凤九此时心头必然震怒不已。这便颤着嘴唇,道,“其实王妃她说,与其去求太上皇,不如自己就变成太上皇。所以她便使计将太上皇偷偷运出去。自个儿李代桃僵。只等太上皇一醒,便再把他送回中!”
他早该料到的!太上皇平常虽然子不好,可怎么也不会做出当众掌皇帝嘴的事儿来!今儿个她明着让人掌了他四人的嘴,可到头来真正挨打的人却是凤天奇!
自古便无人能有这个胆子敢掌天子的嘴。可鱼青鸾却偏生打破了这样的陈规去。凤九伸出手掌,轻轻的抚着自个儿肿起的俊脸。嘴角竟隐着一抹意味深长。
虽然她也无心打他们四人,可她却有意无意的护着他。
古凌见凤九着俊脸,嘴角隐着一抹意味深长。这便飞快的笑了下,道,“九爷,如今太上皇人尚在花府之中。您瞧……”意思你别光顾着高兴,太上皇一日未醒,那王妃便一日没法儿回家。
那个惹事儿的祸头一天人在中,他便一天没法儿放心了去。这若是被皇里头任何一个人发现了点儿什么,这九王府一众人等,包括九爷在内,个个都得被今儿个挨了打的皇子皇孙们给联手灭了去!
为今之计,只有把太上皇真的救得醒了,得了他的原谅,把他二人给换过来。方才是上上之策。
凤九忽而疾声道,“立刻提了本王的医箱,咱们去花府!找几个机灵的丫头伺机送进里照应着。别教王妃露出马脚!”
古凌听到此,嘴角竟是薄薄一抿。他低敛着眉头,轻道,“花红并柳绿等统共八个丫头,如今全在那止清殿里伺候着王妃。”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儿。
柳绿那丫头也在近旁,若是王妃这个祸头儿真出什么事儿,她必然会第一个跳出来舍身护主。到时候他又鞭长莫及。这却真是难办了!
凤九的面色微微一讶。全没料到鱼青鸾冒充太上皇,竟然还带了一众奴婢前去服伺她。花红并柳绿二人功夫甚高,有她二人在,他心里自是有些放心了去。
今儿个天色已晚,想要进止清殿请脉已是不可能的了。这会子他便也只能相信花红并柳绿了。
八王府
萧一远蹙紧眉尖,漠漠的瞧着凤八。虽然他的俊脸之上已然上了药,那肿痛似乎还消去了一些。可到底也是教他心怒难当了去。他冷冷的道,“八爷,您不是救过太上皇么?为何那太上皇还要太子打您?”
凤八倒是不甚在意。他浅笑淡淡,道,“又不是本王一人被打。只要在止清殿里的皇子们,全都挨了打去。就连父皇也没能逃得过!一远这般还会难受么?太子打了本王三掌,可是一远知道本王打回他多少巴掌么?是十掌!他是堂堂太子之尊,被人这么掌嘴,怕也是生平头一次罢。”所以他没什么不满的。反而为着能有机会光明正大的打了太子心里暗自痛快!
萧一远瞪了凤八一眼,这便又道,“八爷竟似乎还挺高兴!这会子您打了太子,就不怕太子与您秋后算帐么?”
凤八漠漠一笑,从容答道,“一远,你以为本王跟太子纵是没这件事儿,就能和平共处。他就能不杀本王么?”
萧一远听到这儿,忽而抿了嘴。
不能。
纵是先前太子爷对凤八的态度略有改变,可现在八爷跟他势力相当,他若要称帝,必然先得除去八爷。
凤舞的大位只得一个而已,若是想要得到大位,便只能经过残酷的斗争。这斗争的结果最有可能便是,你死我活。
“今儿个若非九王府的护卫武士闯进那止清殿,想来九弟的人头已是落了地。一远,你说他们是怎么进的皇?”凤八敛落着眉头,漠漠轻道。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好久。
在他的心里,萧一远便是万能的。他武功高,洞察力好。对他更是忠心不二。他凤八有什么事儿交给他萧一远办,他总能办得妥妥当当了去。
他似乎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又似乎只要他一回头,也总能瞧见萧一远便在不远处候着他。
可是这一回,他却竟没能发现九王府的护卫武士们进!
这若是他们用的法子被旁人利用了去,那皇岂不是任由他们自由来去了么?真若有那么一天,那他凤八这禁军也不必带了,直接交给旁人便是。
萧一远闻言,面色含了一点寒意。他若是知道他们怎么进的皇,又何须这般暴躁易怒?原本这事儿他只消去问鱼青鸾即可。毕竟他与她也总算有些交情。相信她也绝不会藏私。必然会让他往后提高警剔。
可如今鱼青鸾又去了火凤!这若是把九王府的那些个护卫武士捉来罢,那里的太上皇又不会答应。当日人家可是发了话,他们闯,凤九该赏!
这话说出来可就是道圣旨,这人连皇帝都敢掌嘴,他想像不到,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沉默了许久,八王又缓缓的轻道,“一远可有查知,火凤韩家出了什么事儿?怎么竟让她们走得这么急?”
萧一远抿抿嘴,这便浅笑着回话,道,“这个还未查实,不如咱们先去花府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好?”
凤八闻言,淡淡的应了声。他二人这便一道出了八王府。
夜已微凉,月色皎洁美好。他二人并排而行,一如平常。
彼时有个俊美风流的男子骑了一匹高头骏马,行经他二人身边。那人一头墨发飞扬跋扈。可嘴角却隐了一抹浅浅的微笑。那抹笑,很轻挑。似乎急于前去偷香窃玉。
萧一远见着那人,眉毛忍不住微微而蹙。他侧过头仔细辩认,许久才缓缓的一句,他怎么来了!
凤八见他面色不豫,眉心竟起了细细的纹路,似是带了抹轻愁。遂便低声轻询,“一远,你认得他?”
萧一远忽而惊醒,他转而瞧向凤八,已是一头的冷汗。他动了动嘴角,飞快的否认,“不认得。”
凤八见他似乎不愿提及,心中暗有不悦。
一远他,从来不会瞒他任何事!他以为这个世上最清楚他凤八的人,便是萧一远。而最清楚他萧一远的人,也是他凤八。可是直到今儿个他才发现,原来竟然并非如此!
原来一远的心里,也有某个角落不愿让他触及!
生平头一次,他起了要探知萧一远过去的。他想要知道他的一切,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也想知道到底他在家乡可是订了亲。可有心爱之人。
他敛落下眉头,漠漠的道,“一远,你来凤舞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一远的身子忽而一怔,人便也这么僵在了当场。这么多年了,凤八从未问过他这个问题。就像他从未问过凤八当年为何会得罪太子一般。
他二人生死相交,可却小心翼翼的不碰触彼此的伤口。
可是如今,凤八却突然问了!他嘴角扯了下,许久才道,“八爷想问什么,只管说便是。一远从未想过欺瞒八爷。”他不说,是因为那段过去,是他想极力遗忘的。
他不说,是因为那时的萧一远,是个输得很彻底的人。
谁也不愿做个失败者,所以,他想埋葬过去。埋葬所有!
凤八见他面上罩了一层寒霜,这便自嘲的一笑,问道,“一远,你可有心爱之人。”
萧一远一下楞在当场。他抬起双眉,眸光似有若无的凝着凤八的俊脸,许久才缓缓的吐出一个字来,“有。”那是藏在他心口永远的伤。若是他凤八想知道,他会告诉他。
凤八闻言,漂亮嘴角忽而扯了下。他敛落着眉头,飞快的追问,“是什么样的人?”
萧一远的眸光黯了下,许久,他忽而又轻轻的笑了下,道,“左右也不过是场单相思而已,不值得一提。”
有些话,他萧一远纵是想说,也说不出口。他以为他可以坦然相告的东西,真正说出来却是这么的难。
凤八蹙紧俊眉,许久不曾出声。沉默间,他二人已至花府门前,但见府门紧闭,门庭寥落。
萧一远未等凤八发声,这便举手擂门。他漠漠的扬声,道,“来人!开门!”
彼时凤九正为太上皇施针把脉,一听萧一远的声音,面色忽而重重一变。他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