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委屈,难受,可是却慢慢平静下来了。空气里似乎有种柔软温暖的东西,让那些愤懑不知不觉地消弭了。
他揉揉额头,感觉有点头晕。那次住院之后他就经常头晕头痛,沈嘉文不放心,拖他去检查,换了三个大夫,都说没有问题已经痊愈了。年晓米关掉灯躺下来。温暖消失了,被子里很冷。连日来的疲惫和压抑一起袭来,眩晕变成了疼痛。
他把自己缩成一团,往床边靠了靠。
冷不防身后一跳手臂缠上来,沈嘉文在黑暗里摸索他的身体,声音还是半梦半醒的:“怎么了?冷么?”
没有回应。
男人打开床头灯,把他翻过来,眼神迅速清明:“头又疼了?”
年晓米哑着声音:“没事。最近睡得有点少而已。”
男人松开他,翻身下床。不一会儿回来,手上端着一盆热水。
他把水盆放在床头,扶着年晓米坐起来,让他把双手泡进去。冷不丁看见他脖子上的伤痕,眼神一暗,声音却很轻松:“脖子上怎么了?刮的?”
年晓米不想说。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让他男人过去把一群同事统统揍一顿?太不现实了。何况年关事多,他也不想让他担心:“嗯。”
“瞅着像被猫抓的,你去打疫苗了么?”
“不是猫……”
“是动物就不成。你是不是没去打疫苗。”
“不用……不是动物抓的……就……刮的……”
“什么刮的?”
温水刚缓解下去的疼痛又回来了:“……树枝子……”
沈嘉文不再问了。他往盆里又兑了些热水,让年晓米靠到自己怀里,开始往他太阳穴两侧擦药膏。一阵暖香扩散开来。男人的手指修长有力,年晓米给他揉着,背上的温暖加上身体的记忆在他的骨子里来不及收好,看见他时简直是有点扭曲的。
不过只是一瞬间。
“今天这么早?”
“嗯。”年晓米怕他追问,赶紧自己先说话:“怎么自己扫?家政的阿姨呢?”
沈嘉文耸耸肩:“哦,说是有事,没来。”
“那可以请别人啊。”
“过年都有活儿,请不到。”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同打扫起来。
沈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