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
麦克布朗操着一口蹩脚的“夹英”京味儿中文,的吧的吧跟周宗瑜侃得没完,周宗瑜听得似懂非懂满头大汗。
“麦克布朗,我们又见面了。”
麦克布朗感觉肩头压上一只手,背后传来不祥的气息,他回头一看,熟悉的淡金色短发和无害笑容。
“哦!尼古拉耶维奇!”麦克布朗和他的老主顾亲热聊起来。
周宗瑜带着感也随之变好。
今天早上他还在纠结,一大早就出现在周宗瑜面前会不会显得太心急,但刚才一看见周宗瑜和麦克布朗聊得热火朝天,他就气闷的后悔自己没有来得再早点。天知道他刚才多想把纠缠不休的艺术品贩子踢出展览馆。
他不明白这种想见一个人的焦急意味着什么,这种感觉令他难受,虽然见到之后心中的难受也并没有缓解多少。
“达里洛夫先生?”周宗瑜看着又在走神的安德烈,觉得有些心虚。他正在给这位外国友人讲述中国画的历史,因为自己没有读过正统科班,他一直在担心自己所认知的国画史和公认的国画史会有出入。但看到安德烈现在的情况,他又开始担心自己的讲述是不是太无聊。
“呃……抱歉……”安德烈终于回神,他完全不觉尴尬,直直看着周宗瑜,总是挂着笑容的脸,难得露出微微迷惑的神情。
双紫灰色的眼睛太过坦荡,以至于周宗瑜无法直视。他心慌地错开眼,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安。
诡异的沉默萦绕在他们身边。
周宗瑜挣扎了许久,他努力思考能够打破僵局的话。
“达里洛夫先生……”
“称呼我安德烈,可以吗?”
“呃,当然……安德烈……”他的声音低下去,似乎有些不习惯。
“作为交换,我该怎么称呼你?老实说,我对中国不了解……”他放弃似得,有些懊恼地揉了揉整齐的淡金色短发。“我认输,我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他看向周宗瑜,黑发的东方男人有些不明地看着他,那神情是单纯地关心。他们站在展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来往的人很少,不远处有一扇细长的装饰性窗口,阳光从那里形成一道光墙。
他们站在阳光切割出的空间,似乎外面世界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安德烈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焦躁,他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在周宗瑜面前,他引以为傲的温和假笑竟然再也无法维持。
他深吸一口气,驱散堵在胸膛里那团憋闷的情绪。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感觉,你……你让我很烦恼……”他看进周宗瑜黑色的眼睛,这句话似乎令东方男人更疑惑了。
“对不起……”周宗瑜下意识道歉。
“不,不要对我道歉,这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