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雪的关系,才五点不到,,这么冷的些什么,只得跑去盥洗室里取了条干毛巾出来想要给他擦拭下头发,重新回到客厅里的时候,就见他仍站在原地,动作缓慢地在脱外头那件大衣,脚边落了不少水渍。
她快步走过去,把毛巾往他头上一扔,没好气地道:“去沙发上坐着,我给你弄点热水。”
纪偌言抬头望了她一眼,脸上笑意不减,轻轻点了点头。
周泛函头也不回地跑去了厨房,就仿佛在客厅里站着的是一头会噬人的猛兽。她找了水壶放了水搁在煤气灶上,在等水开的几分钟里,又拿盘子盛了半只烤和一些西兰花,等水开了之后就一起拿去了客厅。
她把东西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往纪偌言坐着的方向推了推,过了好一会儿,见那头还是没有反应,就有些奇怪地抬眼看去,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纪偌言坐在沙发里,头往后仰起,总是让人/>不清的双眸微阖,眉头舒展,脸色还挂着淡淡笑意,可嘴唇却是惨白一片,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她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两声,没有丝毫响动,心里就像是打起了锣鼓,不知怎么便想到方才师姐说的那些话:这么冷的天,万一他冻出什么毛病来……
周泛函的呼吸不由急促了下,再也顾不得什么,扑过去/>他额头,滚烫如火;再握住了他的手,却还是冰凉一片,她心里顿时“咯噔”了下,再/>了/>,原来除了外头那件大衣之外,他身上就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
“纪偌言……你这个大混蛋!”
隐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是落了下来——在这一刻,周泛函不得不承认,就算被他欺骗、被他当成枚复仇的棋子,她到底还是放不下他……因为他总能轻易窥破她的弱点,然后一击即中。
她避不开、逃不掉,无路可退、无法可想,只得认命。
这个夜晚,对于周泛函而言,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折腾。
很久之后,每当她想到那场混乱,她都觉得十分的佩服自己,居然有足够的毅力,将那么一个又高又大的男人从客厅拖回卧室,为他换衣服、洗澡,最后还用捏鼻子的方法给他灌下两大碗汤药。
当然,等她做完这一切的时候,自己也已是头晕目眩不知东南西北了,连怎么睡去的都不记得。待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正趴在床边,透过没有拉了严实的窗帘缝隙望出去,外头仍在下着暴雪,所以也分不清白天黑夜。她转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的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十六分。
再看过去,是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