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没那记忆,就只当没做过那档子蹉事吧……
饭毕,安纳斯让旁人避退了,和诺克提斯单独谈话。
祈月烬和施哀央等在餐室外,既想开启灵能偷听,又觉得偷听不是好孩子该做的,只好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各望各的天花板,互相较劲“谁才是听安哥哥话、能忍住不偷听的好孩子”。
而餐室内,泽佛奈尔父子真正的交谈,也不过几句。
安纳斯:“我只想告诉你祈月烬也不知道的、关于我的事。”
他与诺克提斯面对面而坐,极为相似的苍白面容间,只隔着二十年的光阴而已。
安纳斯:“我加入灵薄狱,是为了救妈妈。我向灵薄狱的女主人许愿,以为摘下妈妈脑内的肿瘤,就能让妈妈好起来……可我不知道癌细胞已经扩散,妈妈还是病逝了。”
安纳斯:“是我的错。但你没来救妈妈,你也有错。”
诺克提斯重重的咬住下唇,狭长的黛色双眸透出十足痛苦的悲哀之光。
安纳斯看着微垂头颅的父亲,一瞬间便窥见了他的苍老:已然灰白的鬓发、皱纹深深的眼角,置于餐桌上的骨感大手筋脉纵横、显出岁月折磨后的粗糙。
纵使有用财富保养呵护身体的资本,失去了挚爱的他,再也找不回青春的心了。
目睹他的痛苦,安纳斯的心也哀然了。
就算父亲只有只言片语涉及母亲,安纳斯还是能从蛛丝马迹中提炼出他的后悔与绝望。
他深爱着母亲,绝对不是故意抛弃了痴傻而天真的她。
论那原因……恐怕是家庭吧。一个享誉百年的豪门望族,怎么会允许前途似锦的继承人娶一个毫无自理能力的弱智女人为妻?
他的父母逼他,也许和祈月烬的母亲逼他一般,毒辣而绝情,残虐而凶暴。
他失败了,永远的失去了露露。
可祈月烬逃离了,终于两情相悦,再无遗憾。
安纳斯既怨父亲抛弃他和母亲,又理解他的孤独苦楚;既遥思远在天堂的母亲、同情父母的生离死别,又感慨自己与祈月烬终于相爱、得以相守的极尽幸运。
虽然终局依旧逃不过一个“死”字,但能够与祈月烬一起笑闭双眼,比起隔了生与死的父母,不知幸福多少倍。
安纳斯深深的凝视父亲,轻声道:“爸爸。”
在诺克提斯陡然抬起惊愕的眼后,安纳斯露出个极别扭的、却仍可归入“微笑”范畴的表情。
“我不恨你了。”
“妈妈死之前都叫着‘情哥哥’,她把我当成了你……她一直爱你,她没恨过你。”
“爸爸,我就像你爱妈妈一样,爱祈月烬。”
“我要和他结婚,就今天。”
“你愿意帮我们证婚吗?”
一滴泪水划过诺克提斯的面颊,消失在他花白的鬓角。
他当初,拉着他的小妹妹,就是对着月亮,请求它证婚啊。
向着月亮祈祷后,两人结合了。
被迫分离后,小妹妹的生命之烛燃尽了。
那份烛烬却留了下来,飘过千山,渡过万水,来自爱琴海的灰烬落入了他们唯一的儿子心中,牵起了他和祈月烬的姻缘线。
祈月烬昨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