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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松风水月最终以五十文的价格成交。
苏洛河以一种极不信任的眼光扫视着林微微手中的画,边付款边道:“这么脏兮兮的东西居然值五十文?”
林微微与孟柯对视一眼,默默不言。
现在这是在不懂肖沉水画作究竟能到什么价值的南疆,若是这幅画在洛国中发现,十成十的能掀起一场蜂拥竞价的狂潮。
这幅“松风水月”便是肖沉水不知所踪了数十年的三幅杰作中的其中一幅,千金难买一见,更不用说是直接买下了。
如今以五十文钱成交了,实在是拣了个大便宜。
原本,林微微向孟柯确认这幅画是否是那传说中的松风水月时,便已经在盘算着应该要出多少价钱来买下这画。
这实在是一个犯难的问题。
若是出价与这画的实际价值相符,林微微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她身上总共都只有二两银子,而这二两还是从陈景跃那挣来的辛苦钱。
可是,若出价过低了,林微微又觉得心里面过不去。
虽然那摆地摊的南疆老板一定不懂这垫纸的价值,说不定林微微随便出个什么价格都能成交。毕竟垫纸嘛,随便什么纸,只要厚一些的都能垫一垫,再不行,拿些粗布一铺也是可以的。而这些个东西,总是很好找。
林微微犹豫了半天,同孟柯商量着该出什么价钱好,孟柯半刻犹豫都没有,径直抬头对一旁百无聊赖的苏洛河道:“少爷,林微微想要,你要不要买了?”
在苏洛河眼中,这松风水月就是一张掉了卷轴的灰扑扑的垫纸,根本没有什么价值可言。
苏洛河大步向前:“老板,这东西我们买了,十文吧!”
林微微的下巴啪地一声砸在地上。
肖沉水若是知道他的松风水月被人开价十文,会不会哭着从棺木中爬出来?
老板犹豫了片刻。虽然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值钱,但想想方才那姑娘很,陈景跃便知道他定是知道林微微为什么眼熟了。旁敲侧击了半天,苏洛河什么也不肯说,陈景跃只好开动脑筋苦苦思索。
好半天后,陈景跃突然一拍桌子,跳起道:“林微微,你老妈是不是七年前来过曦宜城?……呃,不对,看起来不像是能做你老妈的年纪啊。”
林微微的眼皮子不自觉抽了抽。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身边还真有那么一个女子,在七年前来过南疆。
陈景跃想着想着,迟疑地坐下,拉住苏洛河道:“七年前那人好似还只是个姑娘家吧。莫非是保养得很好的大妈?……你还记得她的模样吗?是不是跟这林微微长得有些像?是不是?”
林微微的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那个她所知道的唯一一个去了南疆的女子,曾经不止一次地说:“啧啧啧,你跟我年轻那会儿瘦的时候,倒是长得有几分像,……林微微,你小时候白胖胖跟个馒头似的,居然长大了还能人模人样,不错啊!”
说完,她总喜欢捶林微微的后背,捶得啪啪啪直响。
以至于林微微这一年来偶尔想起她,脊梁骨总有些疼。
陈景跃依然努力回想揣测着,突地再一拍桌子,桌上茶碗碟筷一同震了